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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到了?”
陆棠鸢眼神躲避,原来这畜牲真的不傻,至少现在,已经不傻了。
阿枭没有回答,只是兀自嘟囔着,“殿下是喜欢我的,一点点喜欢,一点点嫌弃,以后会很多点喜欢,很少点嫌弃。”
像是在劝服自己一般,合理化陆棠鸢的阴晴不定。
陆棠鸢错觉间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开解自己,父皇是认可他的,即使没有天象,也还是会宠爱他的。
他们明明心里都有答案,但就是心甘情愿,哄着自己走向错误的路口。
他不想再往深里想,用了午膳,独自前往偏殿处理影卫队的事务。
整个午后,阿枭都在昏睡中度过,一直到酉时,落月到偏殿禀报:“殿下,阿枭醒了,要见您。”
阿枭不傻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醒了不会到处乱咬,而是像个真正的人一样,表达自己想要的。
陆棠鸢卷起面前被红墨圈圈画画的地图,递到烛焰之上烧掉,“你去备晚膳。”
落月:“是。”
陆棠鸢伸了个懒腰,起身前往内殿,掀开纱帘进去的时候,阿枭正坐在床上,胡乱拆扯着自己身上的纱布,而纱布之下那些狰狞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长出新生的血肉。
“当真是神药啊。”
陆棠鸢不禁感叹,神药和军中药粉一齐上阵,死马也能医成活马了。
阿枭闻声抬头,午时还奄奄一息毫无血色的人,又恢复了面色红润的模样,“殿下!
不疼了,阿枭又可以保护殿下了!”
“身上还疼吗?”
陆棠鸢怕这药治标不治本,伸手两指,在阿枭胸前曾是伤口的地方狠狠一按。
阿枭却只是躲痒痒似的缩了一下,没什么疼的意思。
“看来是已无大碍了,这么救命的东西,禁了他做什么呢。”
他当然知道这药是对生命的借取和透支,但总有人需要这回光返照般的一刻,总有人不求长命百岁,但求及时行乐,不是吗?
阿枭的肚子咕噜几声,落月适时送来晚膳。
“殿下,可否要把偏殿收拾出来。”
以落月对主子的了解,陆棠鸢一定恨不得拆了这一方寝殿,好好清扫干净。
陆棠鸢却少见的对她面露愠色:“你怎么也同王诚一般多嘴了?”
她瞥了一眼阿枭的神情,心下了然,远离这是非之地,“是,殿下恕罪。
奴婢告退。”
陆棠鸢看得见落月的眼神流转,尴尬地摸了把脸,他好久没体会过羞耻是真么滋味了。
也罢,一天折腾下来,他已精疲力竭,着实懒得挪地方了。
十几岁那段养成习惯的时间,在战场上待得太久,即使累得一丝力气不剩,也总是难以睡安稳。
要时刻担心敌军偷袭,奸细刺杀,士兵反叛,枕头下和手里都握着防身的武器,生怕睡得沉一点,就要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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