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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牵住了她的手。
天边泛出一条白线的那一瞬,陈青果勇敢而坚定地抱住王恕,和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王恕嘶哑道:“陈青果,你怎么还喜欢我。”
“不知道。”
陈青果固执地一字一顿,“就喜欢你。”
王恕轻声:“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的,我说了算。”
陈青果说,“反正你别想丢开我。”
王恕闭着眼,鼻息被她身上的香气萦绕。
——好像迷茫的人生亮起一盏灯,照亮他前方的路,让他看清脚下的轨迹。
陈青果把嘴唇贴到他耳边,突兀地问了一声:“你累不累啊”
王恕一震。
这个问题没人问过,陈青果问了。
那累吗?不知道,没想过,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过的。
“肯定很累。”
陈青果自问自答,“怎么会不累呢。”
问的是现在的王恕,也是过去的王恕,想的是现在的王恕,也是过去的王恕。
陈青果的手臂从王恕背上移到他后脑勺,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他的发尾,好似山风拂过寂海,掀起一片涟漪。
感受到脖子里有温热液体,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她皮肤脉络上面,她愣了愣,红着眼睛,用力地抱着王恕,抱得紧紧的。
王恕把脑袋埋在她温暖的脖颈,安静地哭着。
36
两年后,C大
陈青果上完大课,趴在桌上等大部队先行,坐她两边的室友们也都稳稳坐在椅子上面。
室友A在深思中午吃什么。
“是吃蛋炒饭,还是水煮?要不就去二楼打份饭,买份手撕包菜,再去绝味买一个鸡胗?”
室友B跟室友C逛校内网,看到帅哥美女就点赞送小心心,两人商量着晚上去网吧包夜,追剧看综艺打游戏,顺便拍点儿照片发校内网上。
陈青果把脸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她唉声叹气。
三个室友立刻凑过来。
“没忧国忧民,也没失恋,谢谢。”
陈青果说。
室友们继续忙自己的,聊自己的。
陈青果放在桌洞里的背包发出震动,手机响了,她摸索着掏出来一瞅:“姐几个,我先撤了!”
室友们见她风风火火地抓着背包就往教室外走,喊问道:“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不是。”
陈青果回她们的功夫,人已经出了教室。
来接她的是夏未未,在教学楼底下等着呢,她冲下台阶,一把将人抱住:“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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