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回屋,就在崖边那块大石上坐著,心里又闷又苦,想著,终究是这血印惹出来的事,可偏偏就想不出个法子消去。
他在那里苦想了半天,一面盯著云墨那屋的门,却始终不见云墨把门打开,结果他等到天黑,云墨的屋里都没了光亮,那扇门始终闭得紧紧的,他这才终於死了心。
他心里明白,云墨是铁了心肠不再招惹他了。
他从来就是个面薄如纸的人,虽然脾气好,耐性也足,却也实在拉不下脸了,他想起云墨曾和他说过的话,突然心里一动,想著,既然云墨的血能下血咒,那云墨的爹应该是知道怎麽解罢?
他当时也不肯多想,这血咒若是真的解了他该如何,若是解不了他又该如何。
他一门心思,就想著要去寻这碧灵山里先前的那只神兽了。
《云墨》14(4)
他当时也不肯多想,这血咒若是真的解了他该如何,若是解不了他又该如何。
他一门心思,就想著要去寻这碧灵山里先前的那只神兽了。
他按照旧日里记得的,朝那处洞口走了过去。
只是这次他选的,却是另一个洞口。
他只是想著碰碰运气罢了,既然是这碧灵山里的神兽,想必受罚也不该去别处,那一日他进洞时,便觉得那一处洞口太过阴森,湿气又重,也没敢走那条路。
这一次他却是打定了主意,只是一路走去,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心里其实还是怕得不得了。
那洞中积年不曾走人,一脚深一脚浅不说,还暗暗的淌著水,洞里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有火把可以照亮,只好摸索著洞壁朝前走。
他越走越怕,就越是懊悔,万一这洞里又分许多个小洞,他该如何是好,若这洞里又有许多的妖物,他不是必死无疑了麽?他每每都想停住,转身返回,不必受这罪。
他心想,云墨再怎麽犯倔,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他若是肯耐性子哄哄,说不定就听了他的话,不把血咒之事这样当真了。
可他虽然是这样想,却心里还是难受得不得了,明白指望云墨回心转意是不大可能的。
他走到後来,几乎都累得不成样子了,就靠在洞壁上歇歇,然後再朝前走,走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的胡思乱想了起来,想著他出来这麽久,云墨也不说跟来看看,万一他出了什麽事...
他正想到这里,就听洞里有哗哗的水声,倒好像是山里河水流淌的声音似的,他就站住了。
这洞里原本就是漆黑一片,他摸了半天,还是又冷又潮的洞壁,就略微放了心。
刚要再走,就听身旁又是哗的一声,脚下似乎都在震动似的,洞里也突然亮了起来,他转头一看,就吓得浑身冰冷,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他身旁竟是一个暗湖,湖中有一个极大的石笼,几乎有一大半都浸在水里,笼里伏著一只野兽,嘴里咬著一颗夜明珠,一动不动的看著他。
那石笼也有半间屋那麽大了,那只兽伏在里面却好像连转身都难似的,那只野兽浑身的毛皮都湿漉漉的,额头抵在石笼上,突然一张嘴,那珠子就跌了下去,那只野兽一脚踩住了,洞里便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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