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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熟”
,所以浑然不觉其恶。
偷偷把其他同学的钱包、手机,甚至女生的裙子、袜子塞进他书包,然后向老师打报告,污蔑是他偷的,让他被所有人看作“小偷”
、“变态”
。
怂恿高年级,把他堵在洗手间、更衣室,逼他跪下认错、求饶,他不跪、不服软,那些人就对他拳打脚踢。
回到方家也一样,串通佣人,把发臭的虫子藏在他吃的饭菜里,在他枕头下面倒垃圾,用尽一切阴损招数捉弄他。
这些都没什么。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们连他母亲也不放过。
一次,竟拿高音喇叭,在学校走廊大喊,他母亲是妓女,他是妓女生的杂种。
虽然他的母亲反复告诫,叫他忍耐,在那所私立学校把功课念好,以后考入好大学,被闻家接纳,一切都会好起来……但那一刻,闻驭根本不想管他妈该死的闻家,血液被报复的欲望灼得沸腾,把那三个拿高音喇叭喊话的混账,打得血肉模糊。
他返回方家,打算直接找方屿川和方明江算账。
这下两人怕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母亲苦劝许久,才遏制了他毁灭一切的冲动。
受伤学生的家长,一致要求学校严肃处理他,甚至打算把他弄进少年监狱。
母亲跪在爷爷面前泣不成声哀求,闻家终于出面,帮他摆平了学生家长。
也就是那次后,母亲带他离开方家,拒绝闻家接济,远离所谓“上流社会”
,搬到K市最贫穷的一片区域,独自抚养他。
闻驭眼神暗了暗。
方屿川提及他极不愉快的一段回忆时,方青宜如当年一样,对于方屿川的说法,维持了游离事外的安静。
他心情变得很差,不想再听,转身就往回走,路上接到工作电话,简单聊完,正要离开,没想到撞到了形色匆匆的方青宜。
他不知道方屿川后来又跟方青宜讲了什么,把方青宜气成那样。
方屿川刚愎自用,总以为自己想法是对的,方青宜经常与他争执,已见怪不怪。
只是……注视方青宜眼眶通红、浑身发抖的模样,闻驭心底复杂幽深的情绪,再度涌了上来。
十多年过去,方屿川与方明江对他做的事,固然令他厌恶,但伴随时间推移,眼见着方家衰落,慢慢也淡了。
倒是方青宜当初的冷眼旁观,直到现在,说不清道不明,一直令他难以释怀。
结婚两年,他在外面肆无忌惮乱来,方青宜从来没有表示,该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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