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淩冽,似边塞最险峻的山峰,野性与自由在脸上铺展开来。
槐序是四月槐花,是焚体烈火,也是起伏不定的孤山。
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他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可他说,他们曾经相爱。
曾经是多久之前呢……
可是自己已经忘记了一切,前尘往事也早一笔勾销,不该拿到今生来销账。
槐序难得的好耐心,他的手在她腰间温柔地摩挲,又问了一遍,“小神官”
“若我不愿呢?”
“这事,由不得你。”
他的话带着不可置疑的决绝。
覆在烟归腰上的那只手骤然加重力道,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烟归吃痛,急呼出声。
槐序这才意识到失态,忙撤开了手。
他面色阴沉,红眸转深,深得如同身侧的烈火一般,似正在灼灼燃烧。
一手再次覆在了烟归的后脖上,不疾不徐地说:“我珍藏了一条美丽的如意流云纹金锁链,与你十分相衬。”
癡心难偿(六)
揽月阁内,冷意漫天席地。
忘忧捂着脸,冻得哆哆嗦嗦,蜷曲在墙角。
他没那个胆子,也不敢拿命去赌。
只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纵使如此,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他还是没忍住从指缝里往外看,观察着端坐在不远处的池雪尽,这位横空出世的绝世鬼王。
传说每位鬼王都会有自己的厄难期,在此期间气血逆行,灵力反噬,可谓十分兇险。
池雪尽此时面色苍白,不会是入了那什麽期了吧。
据说厄难期之人,都会失去理智,狂性大发。
忘忧害怕得瑟瑟发抖,又往墙里蜷了蜷。
之前烟归和另外三人掉进那黑洞之中,自己被劈了出来。
雪尽解释说,是因为他太弱了,所以进不去。
没关系,进不去就进不去,他本来就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