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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说:“我想问的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在攻读博士期间,导师会放他们出去自主创业吗?”
男生说:“原则上来讲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像我们这种专业,需要经常在实验室泡着,埋头搞研究,除了吃饭上课睡觉,根本腾不出精力去忙别的事。”
付迦宜低喃:“……是吗?”
男生继续往下说:“尤其是已经读到博的人,课业别提有多繁重,每天恨不得直接睡在实验室里,更不可能花时间去创业。”
一阵沉默。
付迦宜忽说:“我今天可以到你们学院去参观吗?”
下午,付迦宜在第七大学门口跟男生汇合。
男生将她引进来,边走边笑说:“上午在电话里,你说的应该是成师兄吧?”
付迦宜说:“你怎么知道的?”
男生耸耸肩:“在我们学校,除了我,你不是只认识他吗?”
付迦宜没说话。
男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些,只说:“我和成师兄不熟,对他的私事不了解,不过单从平时作息来看,他每天固定几点一线,很少出学校。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成师兄到别的学校做交换研究去了,他马上快回来了,应该就在这几天。”
付迦宜心中一凛,脑子里那个荒唐想法再次得到验证,像有什么真相即将呼之欲出。
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随男生一路绕到生物化学学院的教学楼。
男生说:“学校有规定,实验室没法带你参观,不过这里可以随便看。”
付迦宜说:“谢谢,麻烦你了。”
正值上课时间,教室外面几乎没人,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周遭安静得诡异,只剩下脚步声和急促的心跳声,像在逼她认清现实。
男生带她到顶楼陈列室,棚顶冷调灯光散开,透明厚玻璃做展台,上面摆满了各种陈年奖项,有一栏专门放获奖者的照片。
付迦宜大致扫一眼,没找到程知阙的脸。
男生就近指了指,说:“维奇教授有挺多私人项目,成师兄是负责人之一,曾带队拿过不少奖——喏,这是他们去以色列参加颁奖仪式的时候拍的合照。”
付迦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嗓音发涩:“……你确定这是你口中的程师兄吗?”
男生说:“是的,他就是成乐言,你看照片底下是标了名字的。”
付迦宜目光落在那串用拼音组成的英文名上,“你们学院除了这位,还有其他姓程的人吗?”
“没有了,就这一个中国人,我记得很清楚。”
从陈列室离开时,付迦宜行尸走肉一样,踉跄迈下楼梯,右脚差点踩空。
她本能去抓扶手,双脚像被灌了铅,再迈不出一步。
她站在原地没再动。
男生原本走在最前面,回头看她,关切问:“你没事吧?”
付迦宜扯了扯泛白的嘴唇,机械地笑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憋在心里,像早前喝过的那杯苦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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