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潮云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床帏,她仍有些恍惚。
她不自觉地按住手腕,直至触到腕骨上的平安扣才安下心来。
正儿八经地坐起来,缓了半晌才终于适应了过来。
沈潮云摇响床头的铃铛,很快便有侍女端着推门鱼贯而入,她们的姿态比她立威那日还要更为恭谨,上前就要服侍她洗漱更衣。
“不必,你们在旁守着即可。”
她挥退走上前来的侍女。
在乡下庄子自力更生了那么多年,沈潮云很不习惯这种做什么都有人服其劳的感觉,她也不在意脸色惶惶的侍女,自顾自地洗漱完。
今日的早饭与昨日相差无几。
饭桌旁,只有翡翠能待在附近执筷为她布菜。
沈潮云喝了几口粥垫了肚子,这才问道:“他们跪到何时离开的?”
翡翠闻言手抖了一下,低头道:“回小姐,诸位少爷小姐都是卯时才起身离开的,夫人姨娘们也在厅里守了一夜,众人都是一块离开的。”
卯时,那就是等天亮了才走的。
他们竟然这样听话?
沈潮云心头里刚升起了些许的讶异,转而就想起霍勖昨日临走前将寒甲军给留下来了,有他们在,沈夫人等人自然不敢擅自离开。
“昨夜可有人来寻我?”
“回小姐,大公子和老夫人曾派人来找过您,奴婢以您在清养为由拒绝了。”
听到这儿沈潮云终于感到了意外,她诧异问道:“侯爷没来?”
昨个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脸面都被人丢在地上踩了,沈子兴居然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