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正在花苑里赏花,身后跟了好一众后宫妃子。
见付祂来了,窦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她洁白如玉的细指拈着一朵牡丹,对身边的妃子道:“这牡丹开的真好。”
身边的妃子用帕子捂着唇,笑声婉转动听:“这花开的好,但在太后娘娘您面前,还是黯然失色了。”
窦氏眉开眼笑,她抚摸着娇嫩的花瓣:“你们这群小姑娘,嘴跟抹了蜜一样,甜的不得了。”
又一美人道:“太后娘娘哪里的话,姐妹们说的都是真话,太后娘娘凤舞之姿,可比国色天香的牡丹还要夺目几分呢!”
大宫女将她扔在一边,自个儿去服侍太后了,像是没看到付祂一般,一群人有说有笑,连个眼神都舍不得分给她。
付祂自知受到冷落,便识趣的没有开口打断她们的兴致,只是垂手默立,静静等着。
像是终于注意到一边还站了个人,窦氏语气淡淡,她看了付祂一眼,道:“人都来了还杵在那,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苛待你呢。”
付祂行了一礼,道:“臣妾不敢。”
窦氏冷哼了一声:“过来一同赏花吧。”
付祂应了声,过去替了大宫女的位置,轻轻拖着窦氏的小臂。
身后的妃子们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毕竟她们只在入宫的时候匆匆见了这位传说中尊荣无极的女将后一眼,并未如此近的打量过。
却见付祂神色柔和,除了眼角眉梢有着在战场磨砺多年而终年不去的森然锐意,并不见的有杀伐之色。
毕竟常年征战沙场,刀尖舔血的人,面容总是极为可怖,不怒自威。
“听闻新帝自登基以来边日日宿于未央宫?”
窦氏貌似不经意的一问。
付祂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来折腾她的,她可真是不擅长应付深宫之事。
“是,陛下忧心国事,每每批奏公文至深夜,未央宫离崇德殿近,陛下图轻便,便时常夜宿未央宫。”
谁料窦氏黛眉一竖,声音已然有了几分怒气:“新帝纳了妃子,填充后宫,本意便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皇后怎能因一己之私,霸占君主,使得宫中其她后妃受了冷落,日日临窗垂泪,思盼帝王!”
付祂一惊,便急急跪了下来,连连认错:“臣妾并无此意,太后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第25章暗流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付祂额间渗了细密的汗珠,她不知如何面对太后的发难,便只能直直跪着,恳请窦氏消气。
“哀家也是深宫里出来的女人,最知冷暖,今日皇帝待你好的要不得,明日便可弃之如敝履,与其有这心思把皇帝的心霸着,倒不如好好拉拢宫中的姐妹,日后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独自过活。”
窦氏神色冷淡,语气全无波澜。
付祂垂眸:“太后教训的是。”
窦氏仔细打量着她,付祂与刘煜向来聚少离多,对素未谋面的天子生母更是陌生,窦氏也未曾正眼瞧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