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是这样的大事,我们花桥苑人家,自然就把老扁担遗忘了。
这种遗忘相当于删除,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留下。
我们花桥苑门房屋檐下的台阶,原本是空空荡荡,现在也是空空荡荡,从来没有任何人计较它为什么空空荡荡。
大家出出进进,都是新鲜的行头,互相都要扫一眼,心里笑一笑别人,或者心里赞一赞别人。
孩子们高兴得上了天,觉得自己可以神气过大人,便得意忘形的模样,口里吃着美食,神仙一样走路,飞飞腾腾的。
春节就是这样的:满世界的风景,惟有我们自己与我们的孩子。
忽然有一天,老扁担又出现了。
老扁担还是挑着他的那副箩筐,坐在我们门房屋檐下的台阶上,吸着香烟,看着报纸,还是那副没眼睛没耳朵似的模样,一声不吭。
老扁担一出现,令我们花桥苑的人家大吃一惊:原来正月十五已经过了,元宵节过了,又是平常日子了,虽说还是平常日子,但不是去年了,是新的日常,老扁担这个人,怎么不知道去年的绝望与悲哀,还来重蹈覆辙呢?被删除的记忆,自己强行地恢复,相信谁都会大吃一惊;这份吃惊又不比前次了。
吃惊之下,我们心里,便生出了一些怜悯:不就是一些破烂吗?这个人却还可以这般屈辱地死死等候,也真是执著顽强啊。
然后,我们心里,也还生出了一些羞惭:不就是家里的破烂吗?都是无用的东西,值不得几个小钱,干吗死活不卖给这个人呢?
春天确实是万物生发的季节,我们花桥苑的人们,在新的春天里,重新看见老扁担,心里便摇曳着,一些新的感觉如大地上生出了毛毛小草一般。
对于老扁担,自然就与去年的冷漠疏远大不一样了。
张华停在老扁担跟前,欢欢喜喜的,无端地踢踢他的箩筐,说:“过年好啊!”
老扁担平常不肯说话,拜年的问候是礼,不能不回礼的,便也连忙说:“年好!
年好!
老板恭喜发财!”
老扁担音低含糊,还是不抬眼睛。
张华说:“我什么老板!
和你一样,穷人!”
老扁担仍然足咕噜:“老板发财老板发财。”
老扁担对于我们花桥苑的人家,男女老少都只有一个称呼,就是“老板”
。
张华再踢踢老扁担的箩筐,说:“你倒是犟得可以了!
看来只有佩服你了!”
张华一边踢箩筐一边朝大家做脸色。
张华在高频率地舞动她的双腿。
今年春节,张华买了一条新的花裤子,底色是深咖啡,图案是红花绿藤;花枝逶迤,好似凌霄花,紧紧绷在腿上,一点不打皱,裤口接上高腰皮靴,很是显得双腿修长;大家见了都称赞。
张华的春节很开心,逢人便介绍莱卡氨纶,说是当今最时尚的一种面料,科技含量非常高。
张华郑重地感叹:世界就是在不断进步!
因此老扁担的进步,张华发现得尤其迅速:老扁担戴了一条围巾!
是一条时髦的超长围巾,在颈脖上绕了一圈,还有两截在胸前款款垂落;围巾是暖和的混合色,是最时髦的颜色,还有这样时尚的戴法,与老扁担一身臃肿破旧的棉袄棉裤配在一起,是这样的先锋,又是这样的滑稽。
在张华的热烈号召下,大家都去打量老扁担。
老扁担更紧地箍住胸,遮掩围巾,满脸的皱纹里,也透出红晕来了。
张华用手指去挑了一下围巾,老扁担躲了一下,没有躲过张华。
大家善意地笑闹起来,说:张华不像话!
调戏人家老扁担做什么?叫化子也有三天年呢,老扁担就不可以戴条时髦围巾?大家拿老扁担说笑,老扁担倒是冬烘得很,抬起了头,感谢大家替他解围,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老扁担新年的面貌,就被大家看清楚了,他胡子刮得光光,脸盘显露出来,帽子没有戴,头发理得齐齐短短,额头也比较开阔方正:原来老扁担倒也还算一个头面整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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