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当时完全是懵的,没有反应过来周雪琪的女儿为什么打她,直到听孩子说出她欺负周南川的话,她心里一凉。
周南川问她,“疼不疼?”
佟言摇头。
周雪琪在孩子身上打了几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顾濛哇的一声哭了,哭得敞亮,“舅妈是坏人,舅妈欺负舅舅”
“胡说八道,舅妈没有欺负舅舅!”
若不是大人说,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周南川将顾濛抱起来,“舅妈没有欺负舅舅,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你不能欺负她。”
“可是她欺负舅舅。”
“她没有欺负舅舅,是舅舅欺负她了。”
“可是妈妈说。”
“你听妈妈的还是听舅舅的。”
顾濛抽噎着,“听舅舅的。”
“舅妈说要带你去买玩具,等会儿吃完了饭舅舅和舅妈带你去买玩具。”
“舅舅我也要,我要小猪佩奇。”
“我也要舅舅!”
“都有。”
周雪琪有些尴尬,尴尬得不好继续呆下去,“哥,那我看下爸妈来没来”
她赶紧就溜了,周南川帮她看着孩子,他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带孩子却挺有耐心,怕孩子们吃瓜子壳被卡到,用手一点点剥瓜子。
佟言和他一起剥瓜子,低着头将瓜子喂到老大顾心的嘴里,顾心伸手要去摸她,佟言下意识的往后退,“怎么了?”
“舅妈,你是不是擦粉了?”
“没有啊。”
“你肯定擦粉了,擦粉了才有那么白。”
周南川嘴里的虎狼之词:你舅妈身上更白。
正要脱口而出,憋回去了。
这次的酒席周雄庆是想出头的,他要办得最好,办得最响亮,办得比周南川上次办得还要好。
背地里周家村的邻居都拿周南川和周雄庆做比较,比这两个人以后谁更有出息。
周南川高中毕业到处打工,从地痞子混到今天总算干了回正事,包了园子盛产水果,一年比一年干得大,娶了海城的富家女,闹得鸡飞狗跳。
而周雄庆呢,有文化有知识,毕业后在外企当管理,越来越有本事,找了个城里的女人结婚,有头有脸。
佟言中途去上个了厕所,听到不少议论周雄庆的,除此之外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她和周南川。
很多人在背地里笑话周南川,条件这么好娶了她这样不会过日子的。
她从小便比较有自己的主见,不爱听人说家长里短,家里也没有这种氛围,她独立意识强,自己想做什么一定会去做,不在乎任何人对她的评价。
可今天吃了一个酒席,这才知道一个人的名声在村里到底有多重要,夸周南川的人必定会带着损一下她,她很想反驳,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跟婆婆一个屋檐下吵了两个多月,新婚第二天把男人撵出家门,怀孕后拿刀去砍男人,将男人的脸抓得稀烂,还跟陌生男人在村口搂搂抱抱,婆婆送鸡汤不领情,把人气得哭着跑回去。
都是她,没错。
婆婆邓红梅和公公周有成是将近中午才来的,到院门口周雄庆便热情的跟两位打招呼,“大妈,大伯”
隔了一辈,但称呼没变,叫得亲切,佟言正好路过院门口,“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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