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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没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会说话,很是美貌,长得、长得……”
苏如慎急着问,到描述阿萝长相时却突然卡了壳。
他记得阿萝是很好看的,可……具体怎么个好看法,他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眉毛什么样,眼睛什么样,鼻子什么样……居然通通想不起来,就像黏土捏的泥人儿,粗糙地只有一个轮廓。
不过,只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下人们便纷纷摇了头。
苏如慎失落不已,但母亲来了,也不能耽搁,因此留下一个下人守着,便回别院去了。
苏夫人果然来了,还带着许多得用的仆人,只是去了老仆和嬷嬷,又换上两个新人,经年的老仆也就只剩一二了。
母子叙话不必多说,却说阿萝,那留下的下人守了一整天,也没能等到阿萝的踪影。
苏如慎更加失落了,晚上点着灯也看不进书。
苏夫人带来的侍女伺候他更衣睡觉,拿着他的衣裳却突然惊叫起来。
“呀!
这什么东西?!”
苏如慎看过去,才发现衣裳里里外外沾了不少白色丝线样的东西,不由也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瞅,看清那是什么之后便笑道:“不妨事,这是山里松树上的女萝,许是白日进山时沾到的。”
侍女小声嘀咕了句:“怎么连里面也沾上了……”
苏如慎却没听到侍女的嘀咕,他正在想阿萝。
——阿萝阿萝,你去哪里了?
一连几天,阿萝都未再出现。
苏夫人没见着那迷了儿子心的狐狸精,却也不肯放松对苏如慎的看管,日日盯着他好好看书。
苏如慎只觉得憋闷不已,这日终于得了个空溜出去,也不敢走远,就在别院附近的村子里溜达。
这村子的村民大多佃苏家的地过活,村长倒是认得苏如慎的,见他在村子里溜达,忙点头哈腰地陪他逛着。
看着那一排排寒酸的茅屋土墙,一群群留着鼻涕的毛头小子,苏如慎也不嫌无趣,兴致勃勃地问着村长各种问题。
问了地里收成,又问水利禽畜,逛到大半,身前又一群留着鼻涕的娃子喧闹着跑过去,苏如慎有些奇怪地问道:“村里也讲究女娃娃待在家里么?怎么一路走来没见几个女娃?”
苏如慎上头六个姐姐,个个都是大家闺秀,从小被教养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苏如慎却听说这贫苦人家不一样,没那么多规矩,女孩子长到十几岁照样抛头露面为生计忙活,因此见到村里这情形不由有些奇怪。
村长干干地笑了,黝黑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们村啊……风水好,送子娘娘眷顾,男娃多。”
苏如慎听到这话,心头仍旧有些奇怪,正要再问,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那两个曾经在进山路上遇到的农妇。
苏如慎注意力转移,又问起这两人来。
村长的回答却没什么出奇的。
第一次遇到的妇人年已四十,嫁过来二十年,家里穷苦,丈夫老实肯干,却也养不活家里许多人口,妇人生了四个儿子,去年却生生饿死了一个,是最小的那个,死的时候才五岁。
第二个妇人二十出头,倒是刚刚嫁过来,只是家里一样揭不开锅,好在还没儿子,夫妻两个并老父老母,勉强能够过活。
这样的惨事,听起来总是不好受的,苏如慎也没兴致逛了,告别村长,匆匆回了别院。
只是,别院却出了事。
跟在苏夫人身边的几个经年老仆齐齐暴毙而亡。
他们死地悄无声息,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是年老病逝正常吧,又哪里有几个人约好了一起病逝的?再说其中两人生前身体可还好着呢,半点没快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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