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如捣杵,一个颤如垂露,大汗淋漓地缠着。
“别走……”
他动情了,目光晃得比月光还要迷离,孟宓被他托起来,又不断地被放下,深得直叫唤,“大王。”
回答的却是一个猛然的送入,孟宓吃了一惊,涨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微沉,“错了。”
孟宓慌慌张张,意识清醒了又乱,她总不说话,他便更重地惩罚她,孟宓被扯得绷成了一根线,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夙儿。”
“继续喊。”
“夙儿。”
他好像喜欢听人喊他“夙儿”
,孟宓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唤。
他的领悟能力很高,除了第一次,后来,再也没让她痛过。
止歇后,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场面有些弥乱,但此时他却像是忽然豁然地打开了出口,“今日,卜诤领着一干朝臣对孤阳奉阴违,咄咄逼人,要孤答应予齐境流民画十里地,在长江边挨着郢都新建城邑……”
也许是桓夙以为她不懂这些,刻意说的,不过是找个倾诉的人。
但孟宓知道他的处境,楚国的令尹身为百官之首,更是两朝遗老,桓夙轻易动不得,何况楚国底下那班人向来不听他这个小楚王的,以前有太后,矛头直指她,现在太后不在了,除了欺负这位小侯爷,也没别的人可以揪着不放了。
真是一群恶劣的人啊。
“不想说这个。”
桓夙轻轻放开,眸光深如墨色,“旁人怎样,孤都不管了。
但孤要你发誓,你这一世,永远不能离开孤,连死也不能死在孤的前头。”
好霸道的誓词,但不论怎样,这种节骨眼儿上不能犹豫,他要,她就给。
“好了,我发誓,永远不离开夙儿。”
“如果做不到——”
“有违此誓,必遭烈火焚身……”
他将她的话吞了进去。
又是一次疯狂而荒唐的旖旎缠绵。
孟宓真正恢复清爽地走动,已经到了日上三竿,阳光灿烂如金,她站在漱玉殿前,仰望着南面的那一栋楼阁,也许今日上阳君会来,会带她喜欢看的那些策论,跟她说外边的事。
宫里却没有人喜欢跟她聊这些,即便是桓夙,给她的也永远是《女训》这些冷僻无聊的消遣书,她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想她永远陪着他,坐那冰冷的王座,守这先人曝霜露、斩荆棘换来的疆土。
可她却不需要知道王宫外的事。
桓夙要的是一只他喜欢的金丝雀。
所以孟宓答应永远不离开他,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她伸了一个懒腰,只见行色匆匆的一名侍女,从漱玉殿前仓皇地退去,临走之前,似乎还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慌张,几乎手脚并用。
孟宓看得疑心大起,她一转头,只见小包子弓着腰碎步跑来,“孟小姐,大王有事问你。”
孟宓随着他,一面走一面问发生了什么。
小包子知无不言:“昨日在南阁楼扫尘的两名侍女,回来后有一个得了癔症,疯疯癫癫的看来是治不好了,大王方询问了幸存的这一个,却问不出所以然,总之那里有些奇怪的动静,大王只怕要问这个,待会儿孟小姐你要仔细回答啊。”
乍听到“南阁楼”
孟宓就已经暗叫不好了,幸得好像桓夙也并未发现异样,这事算是给她的一个警钟,不论怎样,暂时她还是要回去的。
但桓夙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事烦恼,他命人支起窗轩,正对着远处的一方竹林,画着手中的舆图,暗黄的绢绡勾勒着锦绣繁荣的楚国河山,他的两根手指,从容不迫地从一座深谷,划到另一处坦荡的平原,听到孟宓的动静,对她勾了一下小指,绽出一个难得一见的温朗笑容。
“过来。”
“嗯。”
孟宓已经完全放下心了。
她乖巧地挨着他靠住,桓夙一只手抱住他,少年的胸膛已经不若两年前那般瘦弱,已经足够把她护在羽翼里,也不像那时那么冰冷而阴鸷,胸口有滚烫的温度。
“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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