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行进屋发现灯是开着的,愣了一下,视线随即在宝宝身上定住,根本没来得及注意身后。
宝宝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奶瓶嘬得正起劲,看见齐砚行了,先是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来反而比他的傻瓜爸爸先反应过来,把奶瓶一扔,扑腾着就要爬下床,一边哼哼着:“爸、爸爸……”
齐砚行大脑一片空白,转不过弯来,想不通宝宝怎么会突然独自出现在这里。
他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准备放到花瓶里,等明天妻子来了,应该会喜欢,包里装着即将完工的小鸭子不倒翁,准备今晚赶赶进度,明天送给宝宝,这也是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宝宝已经爬到床边了,齐砚行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整个人还懵着,本能地想去护着宝宝。
在他将宝宝抱起来的同时,程问音从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
原本心里都在暗自计划着要给对方惊喜,甚至想象了无数次见面时的场景,但当一切计划都被打乱或提前,空白的反应期过后,只剩下踏实落地的欣喜。
齐砚行放下花,一只手抱着宝宝,另一只手握住程问音的手腕。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间已经充斥着来自程问音的味道,橙花的淡香让这间屋子从临时睡觉的地方,变成了只为他而来的家,这转换仿佛就在相拥的一瞬间。
他下意识开口唤道:“音音。”
程问音没有应声,只是靠在alpha宽而有力的肩背上,依恋地蹭了蹭。
宝宝半天没有得到关注,在齐砚行怀里蹬了蹬腿,表示不满。
宝宝趴在齐砚行肩上,刚好能看到他身后的妈妈,宝宝似乎觉得这很有趣,傻呵呵地笑了,嘴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爸爸……抱……妈妈……”
听上去像是在催促爸爸去抱妈妈,而齐砚行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转过身,将程问音揽入怀中,吻了吻他的发心。
触感不会假,气息能确认一切,但他仍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像是从某天做过的梦中摘取的一帧,补全他心里的那轮圆月。
奔波了一整天,宝宝早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在对他来说最有安全感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一只小手还抓着程问音的衣服,两边都不落下。
此时程问音和宝宝各占着齐砚行的一侧身体,程问音在左侧,挨着alpha的心跳,他忍不住靠得更近,捕捉有力的节奏。
“你的心跳好快。”
他闭着眼睛说。
齐砚行“嗯”
了一声,将怀里的omega搂得更紧,生怕抓不住那一缕橙花香,“我以为是在做梦。”
程问音轻轻笑了,手指揉着alpha的耳朵,“经常做梦梦到我和宝宝吗?”
齐砚行说:“每天。”
程问音鼻子一酸,踮起脚,环抱住他的脖子,贴着嘴唇吐露爱语:“我也好想你……”
为了保密工作,基地位于偏僻的山区,入夜后气温骤降,隔着窗子都能听到四周山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响声,齐砚行平时听来只觉得寂寞,现在却截然不同。
白天在试验场沾了一身硝烟味,他洗了个澡才敢尽情拥抱妻子和孩子。
住在另一间卧室的沈柏渊今天不在,因为母亲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参加这次活动,他向军部打了报告,回家看望母亲。
临走前还不忘开黄腔调侃他,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这一走可不就给你们腾地方了吗?不用客气,老齐,加油干。”
齐砚行回到卧室时,宝宝已经躺在里侧的那张床上睡熟了,怀里还抱着绒布小鸭子。
程问音见他洗好了,笑着招手让他过来,“我买了一套新的睡衣,快试试合不合身。”
其实是买了两套,另一套已经穿在他自己身上了,米灰色的,纯棉材质,看起来很温暖,是为即将到来的秋冬准备的。
这间卧室的装修十分简单,原本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现在因为程问音和宝宝的到来,房间里多了一张床,一束野花,一个行李箱,就仿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似的。
窗外夜色流动,风声猎猎,他的omega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像一个柔软的、甜蜜的美梦,重新定义了家这个词,不是远方的某间房子,而是当他们在一起时。
齐砚行走到程问音面前,俯身吻了他一下,很轻,像对待易碎的泡沫。
齐砚行解开身上的衣服,准备换上新睡衣。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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