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恍惚间徐天颂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阮筝做了这么多,即便所有的事情都失败了,但有一件事情她却是彻底的成功了。
阮筝知道,徐天颂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男人。
她想起那天的情景,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他把她的衬衣打开,指尖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来回地摩挲。
尽管内心觉得无比羞耻,但她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竟令人回味而留恋。
那时候她还是徐启琛的未婚妻,现在婚约取消了,她就只是普通人阮筝了。
她跟徐天颂的关系错综复杂,但从道德层面来讲,他和她发生关系已经不属于乱伦了。
阮筝觉得内心正被人用力向两个方向撕扯着。
身为女人她对徐天颂有着难以言说的渴望,可是身为阮家人,她对徐天颂又有着刻骨的仇恨。
就像是两只脚同时迈步,一只执着着往前,另一只却拼命想要后退,她单薄的身体几乎要被撕成两半,矛盾带来的痛苦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摸了摸自己发晕的额头,试图拒绝道:“徐天颂你不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有病。”
“没关系,我备了药。”
他一手还把阮筝揽在怀里,一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你的药都给你备下了,想要吗?”
阮筝有些无语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用力一挣扎,总算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徐天颂也不过来抓她,指了指房门口:“李默就在隔壁,你要病得重了他还可以过来替你看病。”
阮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天颂,你是不是疯了?你找他来干什么,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
说了你跟阿琛解除婚约的事情,也说了我跟你的恩怨,我还告诉他打算今天对你下手的事情。
他知道你有病,所以答应过来帮我这个忙。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放心他嘴巴很严,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绝对不会说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阮筝很想直接掐死徐天颂。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世上会有男人在跟女人上床前,把医生都请进家里来吗?如此直白地告诉对方因为想要上自己,又担心她会发病,所以才把人请来坐镇?这算什么,如果一会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办到一半的时候她哮喘病发了,难道李默还要进来看着光身子的她进行治疗吗?
阮筝的脸色青白不定,因为极度的震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白而干裂,整个人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她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徐天颂,一个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眼神充满了讽刺意味,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另一个则是一脸柔和的表情,他慢慢向自己靠近,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开口道:“阮筝,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阮筝心想,我他妈当然是有病了。
我要是没病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呢?她用力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徐天颂的身影又多了几个。
一个两个重叠在了一起,一波接一波地向自己涌过来。
原本就发沉的脑袋晕得更厉害了。
阮筝伸出手来,想把徐天颂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拉下来,可她刚把手举到半空,眼前的世界就飞速地旋转起来。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徐天颂的脸就贴在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就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像。
徐天颂颇有些无奈,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阮筝,又摸了摸自己发胀的下半身,苦笑道:“怎么我一来兴致你就病呢?”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费这么大的心思,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动心。
十七年前那个一脸乖巧懂事眼睛里满是警惕之色的小女孩,终于有一天长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徐天颂不知道阮筝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他只知道她就像自己身上的一个刺青,擦不去抹不掉,已经深入皮肤渗入骨髓。
除非他做全身的换血手术,否则这辈子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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