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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的人还没退下,脚跟便被青花瓷茶碗砸个正着,“放肆,反了她了!”
刘玉赶紧使眼色让张瑶华替婆母重新上茶。
范氏进门后妯娌间虽然有过嫌隙,可都是暗处使绊子,只在大长公主那受过气,何曾被如此当众下脸,
“陈嬷嬷,把那个不懂规矩的押来。”
张瑶华刚敬完茶,连忙劝阻,“母亲,大嫂自进门来,晨起昏定从未有过疏忽遗漏,定是忙于端午节庆,累着了身体……”
“既然这样,更应该请大嫂过来,然后请个郎中给大嫂好好把把脉,指不定还是喜脉呢!”
说到此处,刘玉锦帕掩鼻,噗嗤笑出。
世子无后,本就是范氏的逆鳞,如今被人生硬拨弄,丰腴白嫩的脸上登时发紫,眼角都因气火攻心生出尾纹,
“赶快去拿!”
张瑶华进府以来,江若汐对她夫妻二人多为照顾,她自是急坏了,告知身边丫鬟赶紧去前院寻世子爷,思来想去,阖府上下,她找不出其他能镇住婆母的人,只是,她也没什么把握,世子爷能不能解江若汐的眉眼之急。
陈嬷嬷带了四五个膘肥体胖的婆子,一行浩浩荡荡径直朝静尘院走去,院子洞门大开,却不见江若汐的身影。
早晨穿戴停当后,江若汐简单用了些早饭,就带上馨姐儿从西角门出,坐马车来到大长公主府。
突然不侍婆母,范氏肯定会借机找茬,江若汐可不会觉得钟行简会站在自己这边,大长公主才是能克制婆母唯一人。
再者,昨晚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故意为之,拒绝与钟行简同房,总要给个合适缘由。
如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一则钟行简没说出让叶婉清进门的话,现在她说了做了什么反成了无理取闹。
二则她嫁妆单薄,前几年多悄悄填补家用。
如果和离,她需多些时间打算,备些银钱。
大长公主听闻江若汐来访,当头一惊,旋即放下碗筷,命人撤了早饭,对夫君道,“才隔一夜单独到访,她定是有什么体己话同我说,你先去忙吧。”
国公爷站起,“夫人,这个季节红绣球开得正艳,我正好挑两盆给你送来。”
大长公主亦起身,两人行夫妻之礼作别后,才让人把江若汐请到偏殿。
江若汐带馨姐儿叩拜大长公主后,便让人领着馨姐儿到殿外玩耍,自己直接了当说明来意,“一大早打搅祖母,是孙媳的不是,只是我有要事想向祖母面呈。”
大长公主极喜欢这个孙媳,是她在寿宴上一眼便相中的世子夫人人选,深闺里的姑娘们她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满庭缤纷中,独守一份宁静与安乐的,极其少见。
就像今日这般,她眉宇间清丽温和的气韵,以及谈吐时的豁达通情理,都显得犹为与众不同。
是她接班人的上佳人选。
这也是江若汐刚嫁进来,大长公主力排众议,将中馈之权交给她的原因。
“有何事尽管说。”
大长公主鼓励道,她和善的神色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温婉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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