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心跳加,随后演变成了头晃目眩,等其他芬得拉家族的成员现昏厥坠落至林间的伽玛时,他已经有了恐悸密集事物的毛病了。
直到现在。
伽玛吐出一口浊气,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之前旦尔塔有什么异动合?“
“没,“迦勒哼笑一声,“衰一直就是那老样子。
“
最初虫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旦尔塔还不是这副鬼样子,袖只会紧绪着脸庞面无表情,压低了眉眼如风般掠过始初之地的每一个角落,从未停止过寻找虫母的脚步。
那时候的旦尔塔几乎变成了一台不会休息的永动机器,不知疲情、从不停歇,
不是在寻找虫母的路上,就是在用云端和创始者号上的古旧书籍充实自己。
只有从虫神那里拿回来的东西越多,他们才越能有找到妈妈的资本。
可某一天,与虫族基本无缘的梦境,落入了旦尔塔本就稀少到可怜的睡觉时间中。
那个晚上,袖如同被主人一脚踹开的疯狗,整个眼球几乎都被猩红的血丝覆盖。
半人半怪,原始形态后涌动在周身的血肉几乎要维持不住,像一大块融化的蜡人,在从虫群们休憨的荒原之上逃离时,黏腻的血肉蜿蜒一地,就仿佛是碎裂成千百块的旦尔塔自己。
是拼都拼不好的那种。
旦尔塔离开了三个月,没谁知道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等这次回来后,
袖对自己的梦境闭口不谈,只变得愈阴磁沉黛,要么不睡觉,要么就是被噩梦折磨到天明。
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一直到整个虫群零星感知到虫母精神力的前夕,他们登上了离开始初之地的创始者号,开始向着“信号源“微弱的陌生星系行进。
“真不知道袖到底梦见了什么…“乌云揉了揉太阳穴,长久习惯性的拧眉,
他的眉宇之间烙印下深深的痕迹,赤金色的长卷曲于身后,令他看起来像是战败的雄狮。
伽德温和的面孔上浮现几缕不确定,“我们真的会做梦吗?梦里…会能梦见妈妈吗“
塞克拉:“也不知道妈妈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关于做梦的答案他们谁都不知道,而知道答案的旦尔塔,则又把自己封闭在溃散的血肉深处,执拗又疯狂。
一时间,几个雄性虫族面面相麂,竟是暂时再没别的办法。
在芬得拉家族的子嗣们失去对画面的掌握同时,一墙之隔,翻腾卷曲的藤蔓稍有安定,它们环环绕绕把唯一的花苞护佑在中央,就好像形成了一个拥抱。
而这样的拥抱也同样出现在另一架飞行器内一一
被藤蔓拥进怀中的青年意识混沌,他的手指还攘着胸前的吊坠,细碎的触须挤入他的指缝,一根一根掰离,转而将青年掌心紧握的东西变成了自己。
宛若十指相扣。
野狗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骨头,便毫不犹豫地史着藏在自己的窝里,一寸一寸,
细细舔砺。
纱帘缝隙间的玻璃面上反光频频,藤蔓摇晃着身体,探索着失而复得的“骨头的温度、湿度,与深度…
藤蔓类的生物总是很具有“钻“的能力,它们虽然无法像大多数哺乳动物那样3
行走、奔跑、坐卧,但却胜在灵活性十足,弯曲、盘绕、交、成结…
它们都能做到。
各种各样的姿势它们手到擒来,便也为藤蔓增加了强大的包容一一相互缠绕的猩红色总能弯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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