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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不会背叛他。”
半晌,发怔的池灿支支吾吾说道。
“你在这里,就已经是了,”
丁雷声音浑厚像在讲睡前故事,“他对叛徒的处置向来得心应手。”
门外突然敲了三下门,池灿被吓得一惊。
但他仍然喃喃重复说:“我不会。”
丁雷沉默地看向池灿,让人进来。
终于打开灯,阿文从外面匆匆走来,外套衣领也是乱的,满头草率收拾过后的狼狈,嘴角紧抿透着血渍,像被人给打了。
他开口道:“人已经来了。”
当年李景恪要走的时候,也被丁雷定义为叛徒,也像他曾经处置别人那样被问他到底想好了没有。
丁雷给了他机会,一顿毒打之后兴师动众把他送去了医院,等他康复重新回到位置上,但李景恪没给丁雷这个机会。
钱和权势还有那点催生鳄鱼眼泪的感情在他眼里仿佛一文不值,那个为了活下去出手果决的冷血少年确实铁石心肠。
可那时候他还偏偏在学校里谈着校园恋爱,一群人呼朋唤友,甚至跟同乡的许如桔还传出婚事,家里阿奶等着他回去过年吃饭。
丁雷想不通,李景恪为什么宁可舍掉这些也要背叛他。
“忠诚的狗”
只是起了离开的念头,就如同背叛,丁雷只好让他在两者之间做选择。
李景恪为了洗干净手,不再过割裂和不像人的生活,最终付出失去任何一种生活的代价,跟当年走出池家一样走出了丁雷的会所,再也不用去缅北和任何他不想去的地方。
今天李景恪再次走进会所,才在大堂迎面就给迎上来的阿文来了一拳,提起人抬膝顶上肋骨,阿文吃痛几声,颜面尽失,呼救叫来保安终于拉开了李景恪。
丁雷如愿见到他时,李景恪被反手拷在椅子上,栽着脑袋仿佛还很悠闲,跟进了家门似的。
“你把阿文给打了?”
李景恪抬起了头,比起录像带里,头发剃短后露出的眉眼更深刻凌厉,睫毛镀上光也不再显得迷惘青涩。
他问道:“池灿在哪?”
丁雷笑了起来,说:“如果我对池灿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是你转告我的,池灿是陈英跟别人生的孩子,怎么教导不听话的东西,你最在行啊。”
“怎么办,杀了你?”
李景恪声音里也藏着笑意,像在逗这位丁老板。
“池灿其实很聪明,我们一起看了你以前的录像带,”
丁雷挑眉坐下,窥见李景恪眼神里此时真正腾升起的杀意,反而笑了,边摆弄着旁边的工具边说,“景恪,你对我误会太深,其实我可以不用等你来,而是换池灿绑在这里,像你绑那些背叛的人一样,再将皮带或鞭子抽在他身上,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出几下就会变得奄奄一息伤痕累累,这样让你在池灿不要受罪和你的自由之间做选择——但我没有。”
椅子靠背传来金属碾压木条的响声,手铐牢牢勒住了李景恪的双手,阿文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今晚过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丁雷扔下手里的尖刀,对李景恪说道,“就由你来替你的好弟弟再受一次吧。”
池灿被关在了那间带里间床铺的包房里,有人来开门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灿出了会所,外面的天黑沉沉,之前五光十色的街景也黯淡下来,眼前像蒙了张黑网。
丁雷让人开车送他回去,池灿什么都不用说,汽车就直接开到了最熟悉的那个大坡之下。
时间已是第二天凌晨,池灿背着前一晚的书包惶然无措地站在家门前,坐车过后头脑昏胀,发冷的手捏着钥匙迟迟对不准锁芯,无论李景恪在不在里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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