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说,“除了尹子嫣,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秀佳漫不经心的回答:“还不错。
还不错。
还不错。”
她无意识地重复了好几遍,再迟疑片刻,说,“春风,有件事得告诉你。”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不会想劝我整容吧?”
秀佳干笑了一声,过了会说:“记得之前安排行程,说你还欠个绿珠的外景戏要拍吗?你一直追问我,我都不太好说。
其实,”
她横下心说,“其实那块的戏份你全被删了,尹子嫣的戏份却没有,可以说她顶上你了。
你在《绿珠》上映的时候,稍微要有点心理准备。”
我猛地愣住了。
秀佳按着我的背,安慰说:“并不是你的问题。
卫导还是决定用你,但是这电影要在海外同步上映,投资觉得尹子嫣的戏份太少。
你自己一个人怕难撑大梁。
那会你还在香港,行程比较紧,出外景也没必要。
也就没立刻告诉你……”
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虽然清楚知道自己和尹子嫣的差距大到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明白这一点,对于她替换了我的戏份没有丝毫好过。
内心是踏空了一个台阶的无措和隐隐的愤怒感。
我下意识问:“钱唐知道这事吗?”
秀佳沉默片刻:“CYY也算是资方,虽然我们不是最大的。”
“那我的戏被删,钱唐也知道?”
“这事赖不着他呀。
电影肯定不能只顾你一个人的戏份,钱爷让我找机会告诉你。
我有点怕你这反映,也就没立刻——”
秀佳说,“是我的错,春风你不要跟我见怪。”
我只觉得满心的憋屈,很想大吼一声,但又不知道吼什么好,只好放在心里先想想词。
我还没想好词,第二天清早就搭飞机赶拍《梁城烟云》。
这剧开机赶我的戏份,于是又得跟着剧组导演重回炉磕头烧香的流程。
不过再精良的电视剧都比电影业余,搭的场景基本是纸壳子和塑料泡沫(第一次没人提醒,我一屁股坐坏了个假长廊椅子)。
这次是民国背景的戏,在一个很荒凉专门构造民国的场地。
白天还好,就单薄穿旗袍冷了点,我得含着冰块压着嘴里的热汽。
但到了晚上,我才知道方圆几里之外是个大坟地,俗称乱坟岗子。
本来我是半点不信邪的好孩子,后来往那里的酒店一住——靠的,那几日夜里还下起暴雨,狂打雷。
秋风跟刀子似得,和雷声一样,刮得窗户嘎吱嘎吱响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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