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女子不嫁人的压力实在太大,寇淑这才几岁,母亲贾氏就不断提醒,她完全可以想象等到及笄之年压力该有多大,现在好了,嫁给了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秧子,而现在就指为王妃,肯定是让她照料,那她还有什么担心的。
就算平原王能够顺利长大,有能力圆房,面对从小照料自己的寇淑,他难不成还敢硬上?寇淑找理由推辞,给他安排几个艳丽的侍女就行了。
等到平原王崩逝,寇淑就更不用担心了,大汉民风开放,男女共行共饮,凑在一起读书玩耍都没有问题,离婚改嫁是常有的事,但皇族的女子例外,基本没有改嫁的。
这对普通女子是大不幸,而对寇淑而言则是巨大的幸运,她将不再为婚姻和生活愁,相反,执掌平原王府的她有着足够的资源来推动格物学的展。
越琢磨,寇淑越高兴,姑奶奶的一切麻烦至此消弭的干干净净,就算未来平原王无子国除,只要她有足够的声望,汉廷怎么也要把她安排得妥妥的。
虽然心中高兴,甚至是心花怒放,但当着大宦官蔡伦的面,寇淑总不能太喜悦,她也不知道在这些人精面前怎么说更合适,寇淑想了想说道,“蔡公,淑想到有可能会被安排照顾皇子,但被封为平原王妃,实在太,太过突兀了,不知吾父是否知晓?”
“王妃不用担忧,令尊、令堂都已经知晓此事!”
蔡伦开始解释起来,“唉,平原王的身体,王妃是知道的,自从王妃有想法,陛下和皇后都十分挂念……”
蔡伦为帝后仔细解释了一番爱子深情,然后又说寇淑为王妃来照应,帝后都放心,所以帝后研究了一番,决定封皇子胜为平原王,她为平原王妃,但暂时不办封王礼和婚礼。
她则现在就入宫,寄养在皇后名下,不过她的主要任务是陪伴平原王,照顾平原王的生活起居,教授王子识字,也可以讲一讲童话故事,让王子得到一定的教化,等到未来平原王身体长成,并无大碍,朝廷再办两大典礼。
为了安抚寇淑,让她卖力干活,蔡伦透露了两个消息,一是皇帝觉得寇家家风不错,等到未来她成婚之际,也打算将一位公主下嫁寇氏。
二是造船事,陛下准备过一段时间,加封寇淑的父亲为比两千石的骑都尉,前往庐江郡主持制造海船。
寇淑心说皇帝真是下了血本,她如果照顾不好平原王麻烦就大了,她连忙大礼跪拜,表态了一番,一定会尽心竭力照顾好平原王,让陛下和皇后安心。
蔡伦见寇淑懂事,不吵不闹,十分满意,这一次过来,他现那些小宦官们一个個都好了,都在安排学习,最严重的那个也能正常饮食,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对寇淑照顾孩童的水平自然又高看了一眼,就想着让她赶紧入皇子所负责照应。
不过蔡伦心里这般想,但没有说出来,他想了解下寇淑现在的想法,小宦官们陆续治好,寇淑真想回去几天,也是可以的,平原王现在的状态还行。
寇淑对自己所谓的平原王妃定位很清楚,皇帝聘请的长期保姆,能力怎么样,可以见仁见智,但态度一定要好。
所以她想了想说道,“古人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册臣女,嗯,臣妾为平原王妃,想来必然信重臣妾,平原王身边一切事务都应该由臣妾负责!”
“理当如此!”
“不能理当如此,当有圣旨或者皇后亲口交代,臣妾年岁较小,很难压制住一些人!”
寇淑想起了平原王身边那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李奶妈,她不用猜就知道这位李奶妈必然会打着皇子的名头搞事,寇淑可没心思搞什么宫斗,姑奶奶搞得是高端局,直接和帝后打交道,和那些阿猫阿狗撕逼是最愚蠢的。
汉和帝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一王妃,一公主,一两千石,需要的是成绩,寇淑要尽快出成绩,就一定要迅掌控住局面,要是那些个货色不断拆台,她还搞个屁,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要权,必须有权处理皇子身边所有人。
蔡伦见寇淑迅进入状态,上来就要权,心中又惊又喜,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有这样的王妃,平原王就算治不好,也应该能够得到一定的缓解,所以蔡伦向寇淑表示,他会向皇后请旨,想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蔡伦又提醒寇淑,平原王身边的李奶妈等人伺候多年,感情深厚,平原王也比较依赖,你可以压制,但也要考虑平原王的感受。
寇淑笑着说道,“蔡公放心,淑不是那等不分轻重之人,淑要的是皇子所诸人服从指挥,而不是驱逐他们,那反而对平原王的身体不利!”
蔡伦点点头,如此当无事,寇淑想了想打算过一段时间,请蔡伦把李奶妈等平原王身边人的档案找出来,她要看一看,既是平原王身边人,作为王妃的她肯定要有所赏赐,看档案可以更了解他们的需求。
当然了,看档案还有一层意思,了解他们的亲属故旧。
若是那些人有违规之处,其亲属故旧必然十分清楚,寇淑会让家人查访,接下来可以根据调查结果重新安置,既不能影响到平原王,但也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这对照应平原王也不好。
蔡伦哪怕已经高看了寇淑,此时也还是十分吃惊,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会拿捏人,一上来就直指要害,完全没必要有任何担心,这个小王妃精明得很。
寇淑又说道,“臣妾年岁较小,对很多事情顶破天只是一知半解,还请顺便禀告皇后,安排得力之人相助,时刻提点,遇到外宾了,也可代为接待!”
寇淑很清楚自己的年龄,她不可能获得帝后百分百信任,所以要权的同时,也要让帝后安排人,反正就算不说他们也肯定会安排人,主动说,反而可以求得主动。
蔡伦通过第一条就知道寇淑厉害,等听了第二条,则赞赏她头脑清醒,也不知道寇氏到底是怎么培养的,这才多大,若是早生十年,和邓氏一起入宫,那宫廷还不知道会斗成什么样子!
紧接着寇淑说起了第三个要求,他说孩童要多动,所以要在皇子所搞一些玩耍的地方,不需要少府出钱,但也要说一下。
同时也要调一些小宦官,寇淑想到活泼好动的周齐,说要安排几个如周齐这等好动好说的小宦官,和他们相处久了,平原王的心情也好。
蔡伦满口答应,最后他忍不住询问寇淑要不要回家看一看,寇淑虽然想回家,但还是坚决摇了摇头,“还是先看顾平原王,等平原王无碍,臣妾再见父母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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