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靠在床榻上,用嘴咬开塞子,酒水洒在他伤口上。
“嘶——”
贺兰芝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酒是这个作用。
她双手被捆绑在身前,只能不安的坐在床尾,磨蹭着想要解开绳子。
然而她眼睛看不见,根本不知道结头在什么位置,只能用嘴巴寻找着。
“说了不会要你的命,还这么不老实?”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那股熟悉的感觉让贺兰芝心里更加怀疑。
她嘟囔道:“总不能绑着手睡吧。”
男人轻笑她:“总不能让你松了绑吧。”
【还学我!
】
贺兰芝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办法,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力气还挺大的。
忽然,她察觉到男人放下了酒瓶。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说:“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处理。”
“多管闲事。”
男人皱起眉头,他确实背部还有伤,不过他一个人无法处理。
贺兰芝知道自己猜对了:“你把酒壶拿给我呀,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男人背后的伤口疼得发痒,不知刀刃上是不是抹了毒。
他确定贺兰芝无法自己解开束缚,于是将信将疑的把酒壶放在贺兰芝的手心里,背过身去,褪下了染血衣裳。
贺兰芝一只手握着酒壶,另一只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前方。
男人是背对着她坐下的,微凉指尖触碰到他肩膀,她几乎要被灼伤,这男人体温挺高。
“泼上去。”
男人命令道。
贺兰芝听话的把那一壶酒泼了个七七八八,随后双手扒拉着眼睛上的腰带——
仅仅是动作停顿了一个响指的工夫,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转身就将她扑到了床榻里!
“嘶!”
贺兰芝脑袋磕到了床栏上,疼得她一张小脸儿皱成一团。
紧接着,男人那只手又一次掐住了她命运的咽喉:“把戏还挺多!”
贺兰芝眨了眨眼睛,视线才恢复清晰。
她这才发现,男人脸上还围着一块儿黑巾,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你既然武艺高强,又蒙着面,何必还蒙上我的眼睛。”
贺兰芝没好气道,早知她就应该敲碎了酒壶,用碎瓷片抵上他脖颈。
不过,她望着那双高深莫测如寒潭的眸子,总感觉熟悉得过分。
果然是她见过的人。
男人呵呵冷笑:“你有这么多小聪明,我怎能不多做一手准备?”
贺兰芝哑口无言,眼看男人这次是真动了杀心,她猛然高举双手,趁男人不备,勾住他的后脖颈!
只用力的往下拉,男人本就失血过多没什么力气,竟然抵抗不住,倒在了她身上!
“你!”
他撑不起身子,只能无能狂怒。
而贺兰芝这下总算化被动为主动,控住了他,笑颜如花:“我还真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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