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丽莎看着他,“我那位如今是葡萄酒酿造师的朋友,也许你知道他的名字,他叫……”
彦清突然神经质地打断她,很激动而隐忍地说:“是不是只要我和他分手就好了?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分手就可以了吧。”
他眼神闪躲慌乱,像极被逼入绝境的食草动物。
一只手放在彦清的肩膀上,这让他大大惊慌起来,猛然回头——是萧,阿果也凑在不远的地方担心地看着。
“老板,你没事吧?”
彦清此刻的状况非常不好,像见了鬼一样,木木怔怔的,用F语回了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他脑中语言转换的功能也暂时瘫痪了。
那外国女人随即说了句什么,推开面前的蛋糕碟子,起身拿起外衣飘然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彦清一直怔怔的,不说话,没反应。
阿果有点害怕地低声嘀咕:“完了完了,难道刚刚那个是外国巫婆,给老板下了蛊?越想越像,她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红头发……或者她会在半夜的时候去吸老板的血?”
萧不管这个兼职网络码字民工的癔症发作,担心地轻摇彦清的肩膀,“老板,你怎么了?”
彦清此刻的感觉仿佛身处水中央,受灭顶之灾,四周清晰而荡漾,寂静而疏离,那些水压在他的皮肤上,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一张嘴就好像空气从嘴里流失,他感到窒息,捂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慢慢滑到在地上。
萧和阿果紧张扑过来,他们的脸也好像在水波扭曲荡漾,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彦清听不见。
黑暗降临,他和世界隔绝了关系。
彦清昏死过去在小小的面包店里引起了极大的恐慌,阿果抱住他拍脸,萧冲到后面想拿点水出来,欧阳小花胖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也跟着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肖人说就迅速掌握了情况,从阿果手里接过人,大力掐人中,用的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彦清的嘴唇按塌下去。
可是彦清还是没有立刻醒来。
小花又换了种疗法,她拿了杯水,大喊,躲开!
然后吸了口水,腮帮鼓鼓的,然后气势如虹地喷出去。
萧和阿果及时躲闪开,只有留在原地的彦清弄了个狗血喷头,然而还是未醒。
小花回到后厨,又拿了一大缸水,虹吸进口中,又噗了过去,彦清已经跟掸了农药的蔬菜似的,湿哒哒的了。
就在彦清彻底沦为落汤鸡之前,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如诈尸一样坐了起来,把他的伙计又吓了一跳,欧阳小花的一大口水吓得吞咽下去。
彦清的眼神懵懂涣散没有焦点,阿果战战兢兢地问:“老板,你怎么样了?刚刚那个女的对你说什么了?”
彦清说:“我要回家。”
站起来就这样光头光脸的要出门,还是萧给他拿了外衣,送他回去。
陈建林吃饭吃到一半丽莎携安迪飘然出现,不用想,是陈京萍的“好意”
。
陈建林对这个姐姐是无语了,“你心术可够歪的,这就给我找上小三了?你这是报复社会啊还是怎么的?”
因为昨晚的事和刚刚陈京萍的撮合,他面对前妻略有尴尬,也无心恋战,只稍微和丽莎打了个招呼便要走。
丽莎说:“帮我和Yves道谢,刚刚我去了他的店,吃到了很不错的拿破仑。
你说的对,他的手艺不错。”
陈建林就一下子定住了,转身虎视眈眈地看着丽莎,“你去找他了?说了什么?”
丽莎耸耸肩,摊开一只手:“不打算请我和安迪吃点东西吗?我饿了。”
安迪倒不客气,已经开始点起菜了。
陈建林觉得目前的状况有点复杂,他因自己不能掌控局面而稍稍有了点焦躁感,然而他这个年纪已经对困难和挫折有了一定的预期,如果将其视为生活本身的途径而不是障碍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当然理论上是如此。
故而,他尽量平心静气地接受挑战,“好吧,我请客,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他重新坐下。
陈京萍说:“你看这多好,一家人吃个饭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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