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踅身回了府。
段兴朝从地上爬起,这才给段禛行了个礼,段禛淡睨一眼,“嗯”
了声,便回了马车里。
等段禛的马车走远了,段兴朝才直起身来,气咻咻地也回了车上,没好气儿地吩咐:“还不回府?!
今日真是晦气!”
看来母妃的计策,是白谋划了,谁能想到安逸侯府竟一夜之间添了白事!
两日后的中午,夏鸾容安葬好了崔小娘,从庄子上回来。
她坐在马车里,撩开素帘远远望着侯府门前,却发现连一盏白灯笼都未挂。
“呵~”
她冷笑一声,“做了父亲近二十年的枕边人,最后竟落得这下场,不能入夏氏祖坟,连盏灯都不配……”
月桂怕她钻了牛角尖儿往后日子更难过,连忙劝她:“娘子,待会儿回了府上,您见侯爷和夫人时可莫要这副模样。
往后再没有姨娘庇护着您了,您得学着靠自己在这府里站稳。”
“站稳?我为何要学着在这里站稳?”
夏鸾容一脸疑惑:“阿娘都不在了,这里还有谁当我是家人么?”
“娘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想回这个家了?”
夏鸾容苍白的脸上滚落两行泪,神情麻木,“不回了,叫马夫改道吧,找间客栈先住下。
月桂,你去北乐郡王府送一封信。”
说完这话,她抬手扯下头上的一朵小白花,丢到窗外。
小花在马车带起的劲风中翻滚了两下,最后落在路边,被行人踩在了脚下。
夏鸾容怔怔地望着,忽觉自己打小活在阿娘排布的那些礼仪教化中,很是可笑。
她规矩学得比三姐姐好又能如何?
父亲多疼自己一点了么?没有。
亲事更上一层楼了么?也没有。
或许,她该换个活法了……
入夜时,段兴朝的马车没有像往常那样停在金凤里,而是停在了某间客栈前。
“世子爷,到了。”
马夫小声提醒。
下车前,段兴朝将今日过午送来府上的那封信又展开看了眼,眉头再次皱起。
信中情意绵绵,却未俱名,只留下这个地址,让他抓心挠肝,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对他如此情根深种?
他将信折起收好,下了车,径直往二楼去。
叩响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砰砰”
直跳的,然而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夏鸾容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是你?!”
面对衣衫轻薄,含情脉脉的夏鸾容,段兴朝的脸上却有些拒绝。
夏鸾容不禁面泛起疑色来:“世子见我并不喜悦?”
身后传来脚步声,段兴朝回头往廊道瞥了眼,见有人影晃动。
这处客来客往频繁,他觉得也不宜久留,免得叫人看到了以后和夏鸾容更加撇不清,于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但你我眼下情况不适合见面,还是容后再说吧!”
说吧,便想要走,却叫夏鸾容一把给扯住了袖缘:“世子请留步!
容儿今日有好多话想同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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