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绝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他一时闹不清楚这俩人到底是闹着玩呢,还是真的要同归于尽毕竟阿诺德起来真的要炸的样子。
林绝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阿诺德这么崩溃的样子了,着那边小公主还蹲在标本上嘿嘿笑,他只能无奈走过去,试图从标本废墟里把阿诺德拉出来“来,先出来吧。”
阿诺德躺倒在地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胸口还卡着一块坚硬的钳子碎片,“哐当”
一声,工蜂巨大的脑袋掉下来,溅起的污血兜头泼在脸上,他再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黑色死鱼眼,里面充满着对凶手残忍恶行的控诉与绝望。
阿诺德“”
他缓缓吐出一口污血,手臂无力地滑落,仰面朝天,双眼呆滞,神情绝望。
林绝他这样,心里咯噔一下,屈膝蹲在他旁边,迟疑着“你还好吗”
“林绝”
阿诺德呆呆着天花板,声音有气无力“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林绝想想以前阿诺德脸上天天一副桀骜不耐的欠揍表情,做起实验来雷厉风行六亲不认、见谁喷谁毒舌满喷地图炮的嚣张架势,再面前俨然被生活磨砺得生无可恋的阿诺德,不好再刺激他,只能委婉地说“其实也还好,没有变化很大。”
“你骗我,我知道你在骗我。”
两条宽带眼泪从眼角滑落,阿诺德哽咽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个月都经历了什么,这个苟日的女人丧心病狂,她可着一日三餐的磋磨我,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报复我,我不过就是刚见面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她几句,她就记仇到现在,不搞死我不罢休,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扛不住了。”
“嗳嗳,当着当事人的面就说坏话好吗,你好歹遮掩一下吧。”
祁琅听见,顿时不高兴了。
她娇嗔地锤一下踩着的标本,那标本晃悠了一下,林绝盯着那个晃晃悠悠的标本,估算了一下如果砸下来会砸到的角度,默默拽着阿诺德的衣领把他拉远一点。
这赶尽杀绝的架势林绝问阿诺德“你那时说了她什么”
阿诺德眼神飘忽了一下,祁琅已经翘着腿凉凉开口“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我要精尽人亡死了,不能来实验室瞎搞,也不能对他下手,还要和我签免责合同,我凉了投资也不退。”
“”
对上林绝一言难尽的目光,阿诺德忍不住叫屈“她那时的脸色真的就是那样,惨白惨白的,还喷鼻血,而且我后来也改正了。”
“对,他改正了。”
祁琅慢悠悠抠了下指甲“他改成认为我欲求不满,建议我好好泄泄火,不过还是不能对他下手。”
林绝“”
他感觉这俩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他有点想松手了,要不放他们自相残杀去
阿诺德对自己侥幸保得一条狗命一无所知,被拎着领子还扯着嗓子问她“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要气我”
“你瞧你,怎么把人想的那么坏呢。”
祁琅撑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你以为我是记仇吗我才不是,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告诉你做人不要嚣张,不要跋扈,不要毒舌,要做一个阳光开朗温柔友善的蓝孩纸,对世间的一切都保有宽容和善意你你,现在不就变化很大吗,你不觉得自己脾气好了很多了吗不觉得骂你的人少了很多吗你以为这都是谁的功劳,要不是我督促你,你怎么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阿诺德“”
你有什么脸说我嚣张说我不友善啊你有什么脸说我
阿诺德身形晃了晃,林绝扶住他,着对面一本正经的女人,那一刻突然体会到了阿诺德的绝望。
“你不是说不让我和她多说话。”
他压低声音,诚恳地对阿诺德说“要不你也忍一忍”
“”
阿诺德有气无力摆摆手“殿下,公主殿下,我认输了,认输了行吗”
“哼,早这么识相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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