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重新睁开,舞者不见了。
很快,一阵尖叫之后,他又被许多双手托起来,像波涛中的一艘小船上下荡漾。
刘姥姥进大观园,童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两只眼珠子像深井的青蛙,几乎要蹦出来。
大康原地蹦着,朝舞者的方向招手。
童真惊叹:“都说女大十八变,男的也不例外啊。
没想到茍胜利能吃上这口饭。”
隔了一会儿,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分花拂柳般穿过人群,走到他们跟前。
借着音乐间隙由暗转明切换的灯光,他的视线越过眼镜框的边缘,像超市扫描仪的X射线,扫描着童真的脸,在迅速读取信息。
“他就是童真?”
他的语气让童真有点奇怪,好像自己是个很了不得又低调的大人物。
大康兴奋地手舞足蹈,说话超大声:“茍哥,没错,他是我的兄弟伙,童真,之前和您说过的。”
“说多少回了,不准叫茍哥。
我英文名Victory。
念在我们发小的情分,我准你们喊我维克托。”
童真点点头,乖巧地叫:“维哥好。”
茍哥肉乎乎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么叫不合适。”
大康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西装后摆。
童真回头看他,眼睛里满是真诚的疑惑。
茍哥吐了一口气,说:“你们先坐,我去找韩少来。”
他扭头问道:“明仔,韩少在哪里?”
童真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不声不响的男人,非常和谐地和昏暗的灯光融为一体。
明仔扫视一圈舞池,摇头说:“前一刻还挂在钢管上头,眼下不晓得在哪儿。”
茍哥跺跺脚,说:“这个胎神呦,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我去找,明仔你带他们去休息室坐下。”
明仔点了一下头,大步在前面引路。
走出舞厅,来到灯光明亮的走廊上,童真这才看清他的相貌。
寸头方脸,脸型像凯迪拉克的车标,脖子很粗,以至于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是敞开的。
胸口鼓鼓囊囊的肌肉把衬衣撑出水一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