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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一脸忐忑,撅着屁股搭上点椅子边儿,讪笑不已。
丁爷不紧不慢地点上支烟,抽了几口,方缓缓说道:“阿仁,看不出,你倒是个人才,从前真是埋没了。
嗯,会用脑子的,总归比只会动手的强出许多。”
“我……都是承蒙丁爷赏口饭吃,”
阿仁摆出诚惶诚恐的态度,“可您这话不知是从何说起?”
丁爷喷着烟雾笑道:“阿玉和炎仔两个,可都是精明的人,结果被你在背后摆了一道,竟双双毫无察觉,你说你还不够高明吗?”
阿仁大惊失色,“腾”
地站起身,磕磕绊绊道:“丁爷,我一时糊涂,您要杀要剐我阿仁别无怨言,只求您,求您千万可别因此迁怒了洪小姐。
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我自作主张!
我没想蒙骗您,只是看不惯胡小姐的刁钻蛮横……”
“要杀要刮嘛,倒也不至于。”
丁爷语气平和地打断了他,“我很好奇,你跟着洪萱不过一年多,何以对她如此忠心?”
丁冉轻轻推开窗,大力挥着手,驱走烟气,并向阿仁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阿仁按照预先设计好的台词,动情地说道:“洪小姐这个人,从来不摆架子,对我们说话、分派事情,都亲切和气。
半年前我老妈生病,她常常关心,还介绍了认识的专家给我……”
语声适时黯淡了下去,“虽然我老妈最终没活下来,可洪小姐这的份情谊我记在心上了。
从小老妈教育我,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也是想帮帮她而已,谁知反而坏了事。”
丁爷自己虽然没能真的做到知恩图报,却最喜欢知恩图报的下属,这才符合他那一套“收人收心”
的治下理念。
至于洪萱,那倒真是个惯会做面上功夫的角色,三言两语嘘寒问暖之间收买人心,确是她会做的事。
只怕背后多少曾暗示指点、拿阿仁当枪使,也未可知。
沉默了一回,丁爷点了下头,却也看不出悲喜:“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会出现在多伦道呢?”
“我哪里会想到啊!”
阿仁眉目拧做一团,面容凄苦,“无论如何我也不敢算计到您头上!
那天本打算请个八卦周刊的狗仔去拍胡小姐,没成想丁爷您忽然说要过去,当时我心里慌张得要命,开车的时候一直晃神,还搞出了场小波折……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千万不要牵连洪小姐!”
这样一说,倒也解释得通了。
说起来,阿仁虽然可恶,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过,至于胡玉珍,暂且不能动,就让她留在东岛发展好了,表面上还不能太过冷落了,起码要等到崔炎的事情慢慢淡化再说。
一支烟吸尽,丁爷用力在烟缸里捻了捻:“这事我会详细调查,若是有任何隐瞒,后果想必你也了解。
今后此事不许提起,什么人该闭嘴、什么人该消失,应该心里有数吧?至于对你的惩处嘛……如今你是阿冉的人,就由他定夺吧!”
丁冉和阿仁神色各异,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打从崔炎一死,丁冉就密切关注着崔放和丁爷的动向。
前两天有人到多伦道红酒廊秘密调查,他便已发现了苗头,赶紧会同曾经的大律师刀刀商量应辩之词,却没想到丁爷的人动作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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