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喔,你有告诉芙美子吗?」
「有啊,她也很担心你。
你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我很好,根本不必特地回来看我。
」
「我都已经回来了,还说这种话。
」
「我是说,你不必为我担心。
对了,我刚才泡了澡,水还没有放掉,应该还很热,你随时可以去泡澡。
」
雄治在说话时,视线始终看着矮桌。
矮桌上放着信纸,旁边有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浪矢杂货店收」。
「这是今天晚上送来的吗?」贵之问。
「不,是昨天深夜送来的,我早上才发现。
」
「那不是应该今天早上就写回信吗?」
浪矢杂货店会在隔天早上把解答烦恼的答复信放在牛奶箱内──这是雄治订下的规矩,因此,他每天都凌晨五点半起床。
「不,这位谘商者很体贴,说因为是半夜才送信,所以可以晚一天答复。
」
「是喔。
」
真是莫名其妙。
贵之忍不住想道。
为甚么杂货店的老板要替别人消烦解忧?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为周刊杂志也曾经上门采访过父亲。
之后,上门谘商的信件增加了不少。
虽然也有认真谘商的人,但大部份都是小孩子捣蛋,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恶作剧,甚至有人在一个晚上投了三十封写了烦恼的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内容全都是胡说八道。
但是,雄治都一一回复,当时,贵之忍不住对雄治说:「别理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恶作剧,理会这种人未免太愚蠢了。
」
但是,年迈的父亲并不以为意,甚至语带同情地说:「你甚么都不懂。
」
「我不懂甚么?」贵之生气地问,雄治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说:
「不管是捣蛋还是恶作剧,写信给『浪矢杂货店』的人,和真正为了烦恼而上门的人一样,他们内心有破洞,重要的东西正从那个破洞渐渐流失。
最好的证明,就是他们一定会来看牛奶箱,会来拿回信。
他们很想知道浪矢爷爷收到自己的信后会怎么回答。
你想想,即使是乱编的烦恼,要想三十个烦恼也很辛苦。
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绝对不可能不想知道答案。
所以,我会努力想答案后,写回信给他,绝对不能无视别人的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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