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想要他不如意,又不愿看到他不顺心,明明把他软禁在了癯仙榭,又松了口让他涉足政事。
宋澜再怎么位及人皇,再怎么杀伐果断,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啊。
梅砚当初想,如果奉上自己这条命,是不是能让过往都烟消云散,所以他如今想,如果奉上自己这具羸弱的病体,是不是能让宋澜好受一点点。
哪怕一点点也是好的。
宋澜的身子压上来,牙齿咬住了他的耳垂,啮噬间含糊地说:“梅景怀,朕好恨你啊。”
太久了,仇恨在宋澜的心里长成了一只恶魔,时时刻刻在他的耳边嘶吼:是他,是你的少傅,他居心叵测,从一开始在你身边就是别有所图,他对你好只是装模作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玩弄朝臣,他谋害先皇,他他他,他是乱臣贼子,罪无可赦。
可他的心里还驻扎了一位谪仙,抚琴拨弦,琴音悦耳,对他说:他是你的少傅,教你诗文,授你策论,为你取字青冥,在东宫里全心全意待你好了五年,为了你杀徐玉璋,为了你喝下牵机酒,为你险些丢了一条命,他只是有他的苦衷。
宋澜顺着梅砚的耳垂去啃他耳下的疤,一颗心狂乱地在胸腔里跳动,像是贪婪的孤狼看见了赏心悦目的猎物,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吞之入腹,却又在张嘴的那一刻生出些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视其为宿敌仇怨,却又不曾忘记过这是他的神明,不曾忘记那双清白的手曾轻轻抚过他的发顶,予他世上最温暖的岁月。
宋澜一时出神,手指却不受控地解开了梅砚的衣带,再然后是梅砚云雁细锦的裤腰,也被宋澜一把除了。
凉意碰到肌肤,梅砚猛地瑟缩了一下,蜷起了腿。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妥协是对还是错,但他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此时此刻,身体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将闷哼锁在喉咙里,死死咬着唇,忍得煎难。
宋澜也不多好受,声音已经有些粗哑,他用恨抵爱,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额上沁出汗水。
“少傅,别害怕。”
他用力地把梅砚圈在怀里,龙床有九尺宽,他们横躺竖倒,撕咬不停。
“别害怕。”
“青冥……”
梅砚头脑昏涨的时候,喊的是宋澜最亲昵的字。
宋澜应了声,动作稍缓,他低头看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梅砚一眼,明确地认识到,那是他最爱的人,不是恨,是爱。
是爱。
折辱
梅砚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他浑身都是软的,腰酸得使不上力气,全没想过会这样疼。
“醒了?”
宋澜就躺在梅砚的旁边,却已经洗漱过,换了衣裳,像是下了早朝回来的,他的神色倒是很平淡,与昨晚偏执的模样判若两人。
梅砚想要开口回他,却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平息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消气了?”
虽是第一次,却也太狠了,梅砚并不知道宋澜其实收了力道,只觉得自己被撕裂了一遭,切实体会到了宋澜对他的恨,只是不知道这样无所顾忌的发泄,会不会让他消去半分心火。
宋澜翻了个身,将梅砚侧拢在身下,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见少傅这副样子,倒是真消了一点。”
梅砚被拢在怀里,整个人都僵了,他不去看宋澜,只说:“能消一点,也是好的。”
“少傅啊……”
宋澜伸手抚上梅砚的后腰,揉开,“你真有这么愧疚么,宁愿放下自己的清白,甘心与朕承欢?”
哪怕到现在,梅砚被他拥在怀里,因腰部的揉捏而微微喘着粗气,他仍觉得难以置信,他的少傅,那个名满盛京的梅景怀,有朝一日会委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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