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巧不成书!
天意啊!”
挥退了属下,她笑了一阵,渐渐有些悲凉。
“父亲啊,女儿无能,这百年基业,只怕要毁于一旦了!
当年,为什么您就不信我?”
双手捂住了脸,只有双肩颤动,房内无声。
她的罪孽,父亲是知道的。
她让他失望透了吧?从小到大从未打过她的父亲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渡云楼早晚要败在你手里!”
那是父亲一时的气话,还是,他在预言?弥留之际的父亲将楼主之位传与步虚词,他一手提拔的年少有为的步虚词,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
碍于她如同公主般的地位,步虚词为渡云楼增设了从未有过的二楼主,她家族的血脉依然是尊贵的。
地位虽尊贵,可她在他眼中呢?
他在父亲跟前聆听教诲,她在父亲身后笑着看他。
年少时,他让着她,她总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是公主,他不敢违逆她。
那时,是多么快活啊!
她人生最鲜明的色彩是那时候父亲还在世的年岁,父亲一去,她再无依靠。
他亦不再是听命于她的属下,因为,他成了这里继任的主人!
他从她身边走过,在她面前,坐上了楼主的位子,所有人向他行礼,而不是向她!
她茫然不知所措,跌落进了谷底,终于明白,她失去了所有。
他登上了巅峰,她走入了谷底。
父亲都舍弃了她,还有谁不会舍弃她?
罪孽的种子早已埋下,开花,终要结果……
她整理了妆容,出了摘星楼。
当站在阑珊面前时,她抬起了双眼,看着这个从中原而来的女子。
“姑娘,这是我们二楼主。”
侍女在一旁提醒。
阑珊随意看了一眼,淡然的口气,“二楼主好。”
“你是冷月庄现任沉香阁主?”
单凌波不在意她的冷淡。
阑珊轻轻点头。
“是步虚词掳你来的?”
阑珊心内有些诧异这个美丽女子的措辞,她竟直呼步虚词之名。
然而没有兴趣去探究,阑珊答道:“难道还是我自愿来你们渡云楼?”
单凌波在一旁坐下了,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冷月庄沉香阁主这么容易就被虏了来塞上,步虚词南下一趟竟这么大收获。”
“莫非二楼主不知晓你们步楼主的行为风格?不熟悉步楼主那些为人不齿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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