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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净红这边正在乱想,那边的薛玲珑已拉着瑞珠的手,把其她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一一引荐给瑞珠,一圈下来,瑞珠已认清这屋里的一干女子,基本上个个不是侍郎之女就是尚书之女,居任的也全是一干司曹司录的闲职,只有两个是京外大府府牧的女儿,要等明年的文选,想必是被其母送进京来先疏通门路的,只等明年文选过后就又至少是个小官。
和屋子里的人一一认识过,瑞珠看出自她进屋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一时不尴尬失措,正想找个借口就此退出这个杂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薛玲珑不等瑞珠开口,已抢先一步拉着瑞珠在桌子前坐了下。
“王爷帮玲珑赢了小三儿小四儿的宝贝,玲珑还未好好的谢过王爷——”
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扫了张净红张净晶两姐妹,那两人微一发怔,已想起了她俩之前与薛玲珑打赌的东西,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还好说,另外一个被她俩做赌注的东西珠霞簪却是她俩的母亲新近为府里一个男宠买的宝贝,那个珠霞簪是个极有名的东西,当初她俩的娘为了买它花费千金,那支簪的价值千金对她俩来说倒还不管什么紧要,让她俩头疼的是她母亲现在极宠那个新人,已送出手的东西她俩那个娘是万万不可能再要回来的,更何况这薛玲珑当初与她俩打赌时就说,她要赢了那支簪就要把它送给这风月楼里的当红清倌儿,就算她俩把那支簪骗了出来,若是以后被人瞧见簪子被戴在风月楼的哥儿头上,她娘就算不活剥了她俩的皮,也非要让她俩的屁股开一次花不成……
这边薛玲珑可不管那张家姐妹心里的许多翻来覆去,只洋洋得意的笑着给瑞珠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举起杯,道:
“王爷既然肯赏光来玲珑这琼花宴,玲珑敬给王爷的酒王爷当然也是要不容推辞的喝的,这酒一喝下,王爷便是给足了玲珑面子,自此以后玲珑愿鞍前马后的为王爷提鞋坠凳!”
众人全被薛玲珑那似玩笑又似真意的敬酒吸引住了注意力,瑞珠望了面前的酒杯微一犹豫,就笑着接过去一口饮了,那薛玲珑大叫了一声‘好’,转头又倒满了两杯酒,笑容满面的举杯道:
“多谢王爷赏脸,这杯酒玲珑与王爷对饮——”
瑞珠低低的说了一声‘不必客气’,又笑着把薛玲珑手中的一杯酒接了过来,仰头干了,一直注视着这边动静的张净红忽然先薛玲珑一步的又拿起了酒壶,给还未把酒杯放下的瑞珠斟上了第三杯酒。
“王爷丰姿实在令净红钦佩,王爷可愿给净红这个面子?”
瑞珠与面上虽盈盈含笑、但目中却精光四溢的张净红对视一眼,只低低说了一句‘张大人也不必太客气’就把酒仰头干下,看着瑞珠神色不动的连饮三杯,屋里的人一个个渐渐如重活过来的泥偶一般又都有了生气,屋里的气氛一下热络起来,每个人都想先一步给瑞珠敬酒,倒是最先给瑞珠敬酒的薛玲珑一边护着瑞珠,一边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一个个现在才想起给王爷敬酒?晚啦!
王爷来了这么久,菜还没吃一口,曲也还没听一个,你们就想灌醉她是不是?这次的琼花宴既然宴主是我,你们这帮人自然就得听我的,想给王爷敬酒的人就先当众唱支花曲或者和你们身边的小倌儿对了嘴儿,要不然,这王爷今儿就是我留给尘寰的,你们谁也不能碰——”
屋里的众人见薛玲珑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全都急不得恼不得的苦笑,瑞珠在一旁心里纳闷,不知薛玲珑口中的那个尘寰究竟是谁,眼见薛玲珑为自己挡了酒,她算了算自己在这宴上也坐了些时候,算给足了屋里众人的面子就想找借口离开,却忽然听到阁口楼梯上一阵钗环响动,一抹绯色的修长身影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一股香腻扑鼻的香气,少年又哑又媚的声音撒娇一般的低低响起:
“薛大人偏心,佾情有哪里比不上尘寰?让薛大人不但自己守着尘寰,连新来的好大人都不肯分给佾情让佾情伺候……?薛大人若是真的看着佾情烦心,又何苦巴巴的叫上佾情过来……?反正佾情也自知命苦,总是不能像尘寰一般遇上一位人好心也好的大人……”
79
瑞珠有些发愣的望着如一股香风般旋到众人面前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天生一付雪肌媚骨,精心修饰过的柳眉入深浅无,称着一双狐媚而细长的眼睛更显笑得妖娆柔顺,乌黑直顺、冰丝一般的长发用一朵粉玉刻的木桑花高高的挽起,然后半是风情半是俏丽的偏着一边直直的散下,露出另一边的细长白皙的颈,连同一起露出来的耳朵白中透粉,细嫩小巧的耳垂上一点血玉的耳钉更称出肉色的白细。
众人的目光自这少年出现便再也落不到他处,一双双眼睛仿佛苍蝇见到蜜一般的盯到少年近乎半裸的身子上,瑞珠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从少年与黑发相称更显白皙的细颈一直移到少年半掩半露出的肩膀,只见从肩膀到胸膛,少年身上可让人窥视到的地方无一处不是骨肉匀称、白皙腻滑,少年那一身似火的红艳,越发称着露出的肉腻骨香,那少年见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会勾人的细长狐眼越发笑得妩媚风情。
目光一转,佾情的目光落到瑞珠身上,一张红艳欲滴的小嘴似笑非笑的抿了抿,眼波微微一动,瑞珠只觉身上寒了寒,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收回落在佾情身上的目光。
“你这个小狐媚子总是嘴贱!”
一屋女人当中唯一不受佾情影响的薛玲珑大笑着用力拧了一下佾情腰间的软肉,“我哪里偏心?若不是我,这琼花宴上哪能次次都由着你播散风情?”
佾情被薛玲珑的拧得低低软软的叫了一声,只那一声似呻吟又似讨宠般的低叫就又把盯着他看的几双眼睛里的火光扇得更旺了一点,瑞珠微皱着眉,只觉得那声又软又媚的轻吟弄得她身上像长了鸡毛一样,又痒又麻,恨不得立时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挠挠。
佾情见瑞珠不望他,一张尖瘦却也有肉的脸上笑容又甜了几分。
眼波如水一般的横了一眼薛玲珑,佾情半咬着嘴唇甜腻腻的轻笑了一声,又哑又甜的低道:
“大人若不偏心,为什么有位新来的俊俏大人就坐在那里,薛大人却不给佾情引荐呢?”
“小骚狐狸,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刻意的又卖弄起你的风情来了,原来是你眼里又盯上别人了,你就不怕你家两位张大人吃醋吗?”
薛玲珑大笑着重重拍了一下佾情用一袭垂感十足的宽袖绯衣刻意勾画出一个完美形状的俏臀,佾情咬着嘴唇狐媚的眯着眼睛,甜腻的拉长声音低叫了一声‘大人——’,那边倒是张家姐妹万分尴尬的一边苦笑,一边向薛玲珑拼命摇了摇手,那薛玲珑见了又一阵大笑,向着张家姐妹挤眉弄眼了一番,才拉起佾情的手把他带到瑞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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