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晏有些哭笑不得,眼前人看起来特别清醒,根本不像喝了酒会磕碰到桌角的模样,面潮微微泛红,说话温温柔柔的。
“想到......一些往事,没事的,别担心。”
韩岁晏笑了笑,安慰道。
他没打算继续聊,缓缓站起说道:“我去换床单和被罩,你喝完了之后只能先等会儿再休息了。”
祁燕睢默默地喝着水,呆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
深夜,窗外只有冷风刮过常青树树枝传来的沙沙声,漆黑的夜里,似乎所有生命都在安憩。
祁燕睢在阳台外边打电话,他尽力降低了音量,还不忘把阳台那里的门也关上了。
可在静谧的深夜,还是稍显突兀。
“小睢,很多东西太久远了,查不到,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韩岁晏是当时震惊摄影圈里面那个天才。”
李一舟笑着,“他确实很有天赋。”
“没事,谢谢哥。”
祁燕睢脑袋还有些晕,加上他心里很烦闷,说话的语气恹恹的。
李一舟听出来不对劲,他收起笑意,问道:“怎么,表白被拒了?”
“没有,还没到表白的时候。”
祁燕睢叹了口气,“哥,我觉得真长路漫漫了。”
“路总是要慢慢走的,急不来,就像心肺不能支撑你三秒一个八百,人生也是,要是一下子就走完了,那都不能称是神,那是死人。”
电话里的人开着玩笑低声安慰道。
祁燕睢“噗嗤”
一声笑出来,还没来得及调侃他哥,又听见他说:“你做选择了,你就得认下,先努力着,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最后想起来才不会觉得后悔。”
“哥,你现在说话,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祁燕睢说着,“我没胆怯,我只是觉得命运多舛。”
“经历成就人生,有时候,也不能完全否定那些不好的经历。”
李一舟说。
“哥,你都查到蓝影五号轮船撞击冰山事件了,那你知道么,韩岁晏在这场事故中,失去了他唯一的哥哥。”
祁燕睢吐口气,缓声道,“这已经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儿了。”
电话里的人没出声了,两端都是沉默。
很显然,他也没查到具体的信息。
漆黑的夜里,韩岁晏拿着小夜灯从房间走出来,他睡眠质量不好,今晚又听见有人在说话,实在是睡不着了,他便想起来看看。
一个单薄人影站在阳台,手里的电话泛着光,隔着阳台的透明玻璃窗,依稀可以看见祁燕睢被冷风吹乱的头发。
他慢慢走近,想让祁燕睢进屋说话,他们的谈话声从半开的窗户那儿传入耳中,电话里说话声听不清,但祁燕睢说话吐字儿特别清楚。
李一舟不知道说什么,失去至亲的伤痛,他没经历过,也不好谈论着,他转了个话题,说:“那他从那次昏迷醒来之后,现在状态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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