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会保佑她的。”
她道。
顾修有点意外。
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那不是雁寻会做的事情。
还是说……西京人都像这样,活似被洗脑了?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为什么您这样确信?”
雁寻将食指抵在唇边,道:“神说,诸天之下,唯有与祂相关不可说。”
……那她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是神的意思?
……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鬼压床?”
钟灼皱眉凝神问。
他方才从主峰理事堂回来,一到月阁,就听其他两人说了月楼的异状。
“有时师尊也会这样。”
谢无垢道,“她偶尔做梦时是醒不来的,我曾见过几次。
那些梦,应当都与神、与她的过往有关,所以才醒不过来。”
钟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切看起来仿佛天衣无缝,但还是有些不对。
谢无垢推开门,对他做了一个“进门”
的手势。
屋里,月楼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床边,未挽的长发垂落在踏上,她面色苍白,垂着眼凝视着脚下床前的地毯,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昨夜睡得好吗,殿下?”
钟灼问。
月楼倏忽抬起头,看着他:“……还好。
就是做了个梦。”
“但是……”
她皱起眉,似乎在奇怪,“醒来之后,我就忘了那个梦是什么样的……”
“我梦到了秦燕小姐,她穿着鹅黄色的宫裙走在皇宫里,她要去做什么……做什么来着?”
她努力地回想,断断续续地道:“我还梦到了一棵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有个男人牵着我的手,让我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