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开始,一直封闭寄宿到周五下午,周六是自愿补习时间,周日白天可以自由休息。
这是高中生的日常模式。
但是你真的很讨厌也很痛恨这样的循环。
你想短暂逃离一下,最好可以逃离许庭山紧密的监视。
谢榕秋知道你最近被许庭山看得过分紧,想了个主意,让她堂弟谢明夏到学校接你出来玩。
谢明夏下个月要出国留学,正好闲得没事干。
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本就吸引人,他又长得俊美,身材纤细,装扮时髦,冬天内穿一件深色格子外套,外搭一件黑色复古皮衣夹克,足蹬一双黑色圆头德比鞋,惹得学校里高楼上的女生瞧见了忍不住春心荡漾。
他跟你说话时喜欢比手画脚,耳上两颗晶亮的耳钉闪耀起来,手腕上一条银铃链子清脆响,很像振翅舞动的花蝴蝶。
你向谢榕秋吐槽谢明夏开车太快,差点让你把胆汁都吐出来。
谢榕秋听了,朝谢明夏脑瓜上毫不留情地敲了一记。
谢明夏敢怒不敢言,血脉的压制只能使他没出息地朝她瞪一眼,随即当作无事发生,全程奴仆似的更在谢榕秋和你身后,甚至不用主动开口吩咐,他已经伸手拿过导购员递来的袋子。
“许庭山,你妹妹下午逃学了,我打不通你家长的电话,周一叫你爸或你妈来一趟学校吧。”
“我爸妈平时很忙……老师,不好意思,我回去教育她。”
许庭山的睫毛很长,随着每个句子溜过而颤动。
但他永远是得体的语调搭配冷静的表情,安定如一池静水。
你班主任也没为难他,多嘴又问了一下你在家里的表现,而后大手一挥就让他回教室去了。
走廊上和教室里的人不知道在疯叫什么,可能是仅剩最后一节补习课就能逃离这所名为学校的监狱。
许庭山只觉得有一种尖锐的死寂几乎震聋他的耳朵,从他踏出教师办公室那一刻。
他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听了一堂课,脑筋像驳错的电路。
夜晚,谢明夏驾驶着宝贝摩托车在狭窄的车道中蜿蜒上坡,树皮漆黑,两旁都是被脏雪覆盖住的枝丫。
虽然是戴着厚重的头盔,但还是会有冷风灌进脖间,你只好缩头缩脑地躲在谢明夏身后,靠他为你保驾护航。
谢明夏知道你是自个堂姐的多年好友,哪敢让你受委屈,径直扯了扯你攥着他夹克的手,示意你可以抱紧他。
你一开始有点难为情,但是想到他是朋友的弟弟,他的家庭弟位也被你见识过了,也就没那么羞涩,大大方方地环住他的窄腰。
摩托车一路开到小区楼下,谢明夏耐心地帮你摘下头盔,又将满满当当的购物袋递给你。
“谢谢喽,下次请你喝雷司令。”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扬着个灿烂笑脸和你说:“不客气…许冬宜,我们下次见。”
许庭山回到家,发现里面没有声响,和他今早离开前一模一样。
你还没有回来。
这样清晰的事实令他胸口更加郁闷。
桌上的饭菜被他热了两次,却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冷却。
许庭山烦躁不安,自顾自地拿起许海峰留在茶几上的香烟,垂头,点了火。
第一口,被呛得眼眶湿润;第二口,依然有点微辣的不适,后面开始渐渐习惯。
你回到家,见到一厅昏暗,心里诧异这个时间点没人在家。
走近灯开关,你突然闻到熟悉的烟草味。
果断按下灯开关,许庭山竟坐在烟味弥漫的室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
你感觉肺里好像几乎被塞满了烟味,急忙掩住鼻子,闷闷地骂他一句:“神经病。”
“是谁带你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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