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让张亦可非常奇怪——张静敏对她,好像非常关心,始终体贴;又好像非常不关心,揉弄的动作含糊又磨叽,仿佛是在糊弄功夫。
张亦可试图用自己能想到的更加易于理解的场景描述——
工作时为了让甲方满意,乙方积极地、不情愿地去做事。
……
所以,我们只是甲乙双方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毕竟按照这里的规则体系,所有的身份都只是工作。
但显然,这里没有特定的老板。
真要说谁是老板,大概只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规则的掌控者。
这样说来,大家不过都是他手底下的员工。
说白了就是共事的人。
张亦可释然了。
……
只是,张亦可觉得,自己怎么也够不上甲方的位置?
谁家甲方当这么憋屈?
但她显然也算不上乙方。
虽然说她很憋屈,但是很明显,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在当下这个场面中,她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天杀的,这样没有一个人好受的场面,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东西造成的!
张亦可闭上眼睛,把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骂了许多句。
张静敏松开张亦可的手,问:“觉得怎么样,好了吗?”
张亦可生无可恋地连连点头,“好了。”
张静敏眉头一蹙,抬手又要往她后脑勺按。
张亦可福至心灵,收起自己的生无可恋,在心里想象自己看到了一座金山,顿时真心实意地喜笑颜开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她忙说:“好了!
好了!”
张静敏动作顿住,手往回撤,“我回家了,有事再联系我。”
张亦可茫然无助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厕所门口,走出去,透过走廊往外眺望——
这里没有高楼危墙,目之所及,全是两层高的精装漂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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