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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打开黑布袋,将内里装着的东西露出来:“瞧,就是这个。”
南湫顶了顶眼镜。
那黑布袋里的是个玻璃球,因着里面装了团黑气,整颗球看起来都黑漆漆的。
那黑气似雾似水,在球内翻滚转动直至变成眼睛。
没有眼皮也没有别的骨骼皮肉,只有一颗带着黑色血丝的眼球来回转动。
他不信邪地查看球体下方,也没见装了电线或投影器。
老妇无奈叹气:“我本是大户人家出生,就因为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怪,一直以来都被当成恶鬼躲在家中。
后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便被圣教的人驱逐出城成了流民。
之后总算运气不错让我逃了出来,正巧经过两位主人家院子看见邪祟,便想着顺手收了做件好事。”
“你家的这口井,可是在六年前死过人?”
老妇的话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正是。”
鹿书白听闻很是感激,忙站起来拱手一拜,又进里屋翻箱倒柜,摸出个包袱塞了些银子赠予老妇。
老妇连声道谢,直夸鹿书白人好,好人有好报。
南湫靠在门边一声不吭,整个过程就跟看戏一样。
他的直观感受就一件事,鹿书白单纯好骗。
老妇得了食物和钱,连谢带感动地被鹿书白送出门。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这井中邪祟虽已除去,但两位主人家千万别再打开使用,恐防有别的邪祟继续在井中作乱。”
鹿书白回得礼貌:“晚辈谨记。”
人一走,门一关,南湫这憋了一肚子的话终是忍不住了。
“他说邪祟就邪祟?拿个玻璃球你就真信抓鬼?”
横竖看现下的鹿书白也不像个有钱人,自个儿都缺钱,送人银子时居然这么大方。
“你把食物和钱都送人了,那之后几天怎么办?喝西北风?”
鹿书白没听他话里重点,甚至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往后赚的钱都归夫人管。”
南湫对这人真是服了,刚准备再说两句,忽听八仙桌下传来虫子翅膀的扇动声。
他连忙矮身查看,便见先前老妇提着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在了桌下藏着。
鹿书白不紧不慢地把手伸进来,捏住布袋口把东西从挂钩上取下来。
东西被重新放到桌上,口子拉开,正是鬼眼球。
南湫乐了,指着玻璃球佩服鹿书白刚才的装模作样:“你偷的?手艺不错啊。”
看不出来,正直的算命先生居然还有偷鸡摸狗的能耐。
鹿书白在玻璃球上敲了两下,内里的黑气从浑浊到清明,直至露出几只带着翅膀的小东西。
仔细看,像极了被染黑的蜂鸟。
南湫凑近了瞧,这些蜂鸟实在是小,若非静止状态还以为是蚊子。
数量一多形成了所谓的黑色雾气,也不知道老妇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鸟群组成眼球模样。
“你信这是邪祟?”
鹿书白不太确定:“应该是瘟疫。”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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