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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三姑娘刚受了家里老祖宗训,这会就有点不大开味,小脸虽然有努力在笑了,但看着就是勉强挤出来的,至于屋子另一边坐着的几个女眷,精神头都不太好,想来也是被丧事所累,连说话都没什么劲。
任大郎陪在一边听着,凌湙就憋着声音道,“米的母亲是谁?米的父亲是谁?米的外祖母是谁?最后,跟花结婚的是哪个?”
……
他声音不小,屋里的人基本都听见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低头思索。
半刻钟后,凌湙说了答案,“花生米,蝶恋花,妙笔生花,所以跟花结婚的是蝴蝶。”
说完两手一摊,摆了个很简单的姿势。
……
他声音平平没有带任何揭晓谜底的激动,听的人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个个眼对眼的忍了忍没忍住,最后扑哧捂嘴直乐,连日的阴霾多少被驱散了些。
任三姑娘倚在其母的怀里,眼神依恋的望着憔悴的终于露了笑脸的母亲道,“娘,你终于笑了哎!
还有祖母也是,真好。”
等凌湙从任家客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卷包裹,内有几件厚实的小孩衣裳,以及一包碎银子,凌湙数了数,竟有十两之多。
宁振鸿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漏了什么,笑的通红的小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五叔,我忘了带银子出门。”
走的太急,连侯府都没回,可曾祖竟然也不提醒他,更没给他一文钱傍身。
凌湙呵呵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弃子怎配用家中银钱?否则你该当流放是旅游了,真是小傻子。”
宁振鸿便再也笑不出来了,也终于弄懂了凌湙在任家人面前刻意讨喜卖乖的原因。
恁你是英雄还是狗雄,都得为三斗米折腰。
“五叔……”
宁振鸿一下子扑上前抱住凌湙,再也不觉得那一卷得来的钱物值得骄傲了,那根本不是骄傲,那对于他生而尊贵的五叔来讲是羞辱,是被家族放弃后为了生存卑躬屈膝的不得已。
凌湙翻着半旧的衣裳,摸了摸料子,点头,“挺软和,回头改改给幺鸡穿。”
宁振鸿的车厢里有衣裳,凌湙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他的,所以原本讨来要自己穿的就多了出来,倒是便宜了幺鸡,可以换身干净的了。
宁振鸿还在哭,抱着凌湙摇晃,“五叔,你回家,马上回家,这些东西不要了,根本不配上你的身,还有银子,我屋里头有很多银子,都给你,呜呜,你不要去跟别人讨银子,没有人配让你讨好卖乖,不许你这样作践自己,呜……”
凌湙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小病秧子没救了,瞧瞧这说的什么话?还当自己是侯府里不愁吃喝的郎君呢!
真认不清现实。
咚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空地上就多了一具人肉山,凌湙定晴一看,嚯,季二。
季二被砸的吃了一嘴土,迎面看到幸灾乐祸叔侄组,雪亮朴刀立马横来,一把架在了凌湙脖颈上,“都住手,别动。”
凌湙:……这尼玛玩笑开大了啊!
居然动刀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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