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不过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之一,怎么称得上这个名号?”
房间内部,声音的主人被从外部照射而来的光线照亮。
穿着白色衬衫和米色西装长裤的青年姿态轻松,带着如同旧友的微笑,与森鸥外应答。
如果高须厚司在这里,说不定会很惊讶。
毕竟之前的时候被他赶去治病的人,此刻却出现在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一副正在和对方进行看非商业会谈的样子。
“关于高须君的计划,不知沢田君知道多少?”
“不知道。”
沢田纲吉说。
对于所有的回答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森鸥外,此刻却是被意外了一下。
“高须君的计划所图甚大,沢田君居然都不清楚他的具体计划吗?”
“我会帮忙,只是因为他这个人,与他的计划和行动都无关。”
沢田纲吉的表情平静,“而且,他不是一个会让身边人站多少便宜的人,我已经做好了只能单方面付出的准备。”
森鸥外没有继续询问。
这话如果是换做任何人讲,他或许都会觉得这是欺骗或者隐瞒。
但是这是沢田纲吉。
即便身在极东的日本,都曾听过这位带着近乎神性的金色双眼,祈祷一般挥出拳头的这位彭格列首领。
高须厚司的想法,狂妄,自大,带着近乎可笑的天真。
利益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
即便是森鸥外自己,也不曾相信自己可以完全抵御住利益的诱惑,需要来自政府的监督,需要武装侦探社的制约。
等这位高须厚司手中握着所有人都不得不侧目的实力,当他可以随意一句话轻易的让成千上万人为他死去活来,当他可以奢靡无度,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的人生死和人生,他真的还能如昨天一般坦荡的说出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森鸥外不肯定。
但是对于这个敢把自己的性命拍在自己面前,天真却又当真的获取了其他人认可的家伙,森鸥外不介意给他当做活下去的筹码。
是的,森鸥外会轻易答应高须厚司,绝非他当真的那么容易被欺骗。
在他启程去和那位高须君见面之前,太宰治给出了自己知晓的信息,而位于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给出了他会成功的判断,就连他那位师兄,也为其做出了担保。
虽然在他看来,这位年轻人还有长路要走,但此刻,能如此轻易得到这么多人若有若无,或明确或暧昧的认可和帮助,足以胜过当初的自己不知多少。
“原来如此。”
森鸥外微笑。
“森先生不也是在看到他真正可以带来的价值之前,就已经同意了与他的合作吗?”
沢田纲吉说。
森鸥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关于从前途光明似锦的大少爷,因为战败而被当做了弃子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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