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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自顾自地将梳妆台上被她用过的胭脂全部倒掉,“赶紧去禀报,顺便再将我这胭脂钱还了,可别赖账。”
“瞧你大半夜打扮的妖里妖气的,不知又想去勾搭谁了!”
张珍儿啐了一口,姜娆也不还嘴,径直走到她床前,掀开帘子,“以后别随便动我的东西。”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谁稀罕。”
这张珍儿原来一直被姜娆压着,这回可攀上了蒋尚服这颗大树,也干脆越过吴司衣去,岂不知这蒋瑛迟早要走的,以后哪里还会顾着她?真是蠢得紧。
翌日早起,姜娆方提了水桶到西井,一路上经过各司,总是有意无意地见到一些女官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还夹杂着十分不屑的表情。
她摸了摸头上,又瞧了瞧衣裙,并无不妥。
随即回了她们一记白眼,仍是该做甚么就做甚么。
她正准备将木桶放下井中,突然就从旁结伴走来两位眼生的女官,像是司饰司的人。
一过来,就蛮横地将她挤开,顺手先放了木桶下井。
两人虽是自言自语,可那声音分明就是说给旁人听的,“真真不知道咱们尚服局怎么出了这样不要脸面的人,先皇丧期都没过的,那狐媚劲就又犯了,连夜到熙花亭勾引皇上,真亏得她能做出来。”
另一女官拿眼瞟了姜娆,“只可惜,后来谢家小姐过来,才知陛下那是再等未来的娘娘呢,有人还自作多情,要笑死人了!”
☆、14心痒
两人笑的十分得意,姜娆简直是对这传播谣言之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歪曲事实的本领真是高超。
分明是皇上不知那里又瞧自己不顺眼,故意来试探的,怎么到她们嘴里就如此不堪了?
就算不堪,那也绝对是卫瑾太不堪!
处处惹风流债来。
和她们置气,自然是不值得,况且流言始终是流言,就让这些无聊的女人更无聊一些,也无妨。
姜娆将木桶倒过来,往下晃了晃,溅了她们一身冷水,然后潇洒的甩手走去。
刚到绯烟宫,就见司制司送来一叠新衣,说是陛下御赐给蒋尚服的。
宫人们大都围在殿中,有不少阿谀奉承之流,更是满口附和,甚么蒋姑姑还没晋封就得皇上如此宠爱,又是甚么国色天香佳人佳丽。
姜娆忍俊不禁,这些人连奉承都如此老套,难为蒋瑛还能听得下去,可见她想要龙宠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了。
但不论蒋瑛如何,命运早就注定,的确有一位出身颇高的女官,被皇上钦点册封,位列九嫔。
放眼六尚,出身最高的,非蒋瑛莫属。
昨晚趁自己不在,私自贪功送了祭服,只是她一心要往上爬,却不知道多花些心思在绣工上,连那蟠龙图腾还差了两只金须都未发觉,就送了过去。
走到针线房,却见张珍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捧着剩余的两套祭服,一针一线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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