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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身上都湿透了,但七月气温不算低,因此并不冷,只是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难受得狠。
宁玉先把小春儿放下想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刚拿出衣服就被宋时祺接了过去,后者一边拿走衣服一边把宁玉往浴室里推。
这药罐子要是继续喝药,说不定真要被腌出苦味来了。
“你先处理自己,我来给他换。”
宁玉一愣,但宋时祺力道不容置喙,直接拉上了浴室的门。
宁玉只好不再推辞,先处理自己身上的问题。
虽说青梧神女帮忙疗伤,但那种细碎的疼痛仿佛已经进入骨头缝,仍旧存在一般折磨着宁玉。
门关上那一瞬间,他脸色惨白更甚。
但只是深呼吸几口,就迅速压下这些不适。
刚成为阴差的时候,宁玉经常因为经验不足受伤,他这人也巧,吃一堑再吃一堑还吃一堑,就是不长一智,以至于身上新伤旧伤总也好不了。
等宋时祺给小春儿换好衣服,刚脱下自己外衣的时候,宁玉终于带着满身湿气出来,他用毛巾擦着发丝上的水,看着宋时祺,道:“身材不错。”
这话本来没什么错,宋时祺宽肩窄腰长腿,和常年泡在健身房练出的肌肉不同,能看出他身上的线条是一次次刀山火海的历练下留下来的。
宁玉夸的时候也是真心夸赞,但宋时祺忽然就红了,从脸红到脖子,逐渐蔓延上半身。
宋时祺干咳一声,拳头握紧又松开,张嘴又抿唇,半天没出声。
最后一把捞起换洗衣物,钻进了浴室。
宁玉也没见过这样的宋时祺,心情舒畅,腰不疼腿不酸伤口不痛,擦头发的动作也有力几分。
十几分钟后宋时祺也出来,看宁玉的目光有些奇怪,半天才指了指床:“你受伤了,睡床吧。”
然后也不管宁玉同不同意,从柜子里拿了另外一套被褥铺到地上。
宁玉想跟他推辞一下,但这大床房的床长宽有限,睡了两个成年男性后的确再也睡不下一个宋时祺,宁玉只好作罢。
大概睡到半夜,小春儿开始不老实起来,翻个身半个身子都压在宁玉身上,宁玉在黑暗中被压得惊醒,还以为程呼晴卷土重来了。
等到适应黑暗之后,身边的磨牙声才把他从警惕中拉回来。
宁玉满眼无奈,伸手把小春儿的手臂和腿从自己身上移下去。
小春儿在这方面可谓是锲而不舍,宁玉放,他再抬。
一来二去折腾得宁玉没了脾气,只好坐起来。
房间里空调开得有些低,被子都被小春儿卷走,冷风一吹,宁玉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床下突然传来声音,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格外明显,宋时祺也跟着坐了起来。
窗外的月光映射进来,照得他那双眼睛少了锐气,多了刚睡醒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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