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表情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很快他就注意到宋时祺明晃晃的打量,把头低下去,藏住了其他情绪。
宁玉轻轻“诶?”
了一声,要不是宋时祺提醒,他还真发现不了这细节。
一连看了好几个,不是低头赶路,就是面露不安,四处张望,仿佛这青天白日之下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宁玉也似宋时祺一般皱眉:“这琅玕节是不烬村传统节日,自古就有,虽说因为惊雷劈树改了时间,归根结底仍旧是祈福之节,这些人慌慌张张,倒像是过鬼节.......”
宁玉一愣,这琅玕节在七月三日,对不烬村村民来说,可不就是过鬼节吗?
鬼节当日鬼门大开,群鬼入世,撞到些什么的机率可比平日大得多,难不成是琅玕节出过事,导致了这一现象?不过能改时间到七月三日,为何不能再改呢?
宁玉略略一想,但可能性实在太多,往深处想,说不定还与这丰城阴差有关系。
说实话,他这一路都在想这事情,他身为阴差,为亡魂引路是职责,但同事有问题,到底该不该插手?是主动去查,还是先报告黑白无常呢?
李诗韵到底算是云城人,死在丰城阴差手上,宁玉管也不是,不管又觉得对不起那姑娘。
思来想去,宁玉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复杂,不如先禀告上去,自己再做其他打算。
宋时祺看着他默默出神,也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伸手敲了敲他额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宁玉额头一热,回过神来,“啊?啊?你跟我说话?抱歉.......你再说一遍。”
宋时祺叹了口气,道:“我说,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不管怎么样,咱们是来玩的,先顾好自己再说。
就算出过事,既然还会为这节日做准备,就表示这事儿没那么严重而迫切。”
宋时祺说得有理,宁玉也跟着叹口气,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影响宋时祺出来玩的心情,便道:“真是抱歉啊......职业习惯了,不过自打我成为阴差以来,运势是低了些,身边总会出事。”
宋时祺哼笑一声:“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身为阴差,常年与死人打交道,阴气缠身,运气不好是常事,所以才有行善积德一说,你......”
宋时祺睨了他一眼,“是因为渡魂不够,功德不够,地府警示你吧。”
猛地被人戳中痛点,宁玉一口老血涌上来,他面不改色,微微笑着看宋时祺:“有时候觉得你话少,有时候又觉得,老天爷创造每个人的时候都有它的道理。”
宋时祺眉峰一扬,轻笑一声,看着宁玉转身就走,也跟了上去。
两人往村里走着,绕过树后,那里游客不停,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停下脚步拜上一拜。
两人挡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就看那树干之上一米多高处被挖了个洞做成神龛,内里垫着红布,供奉的,却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张画。
两人对视一眼,一颗树能有什么幻形,难不成还真飞升成神了不成?
二人迈步走近查看,就见那发黄的纸张之上,勾勒着一人。
那人身着盔甲,青髯红面,一手执印一手舞刀,颜色大胆,凶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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