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濯和桑厌都默不作声,他们不知道温雁刚才听到了多少,有种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尴尬之态。
“奚濯。”
温雁站在池子边,悠闲地往里洒鱼食,语气平常,“我今日帮了久安公主,在你们看来,便是对她生出了旁的情愫吗?”
奚濯:“殿下勿怪,我们不该谈论殿下的。”
温雁:“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对她有……男女之情。”
温雁是很认真地在问一个问题,奚濯思索后,斟酌回答道:“殿下待公主与旁人有所不同,今日为帮公主,还去了刑部,又……亲自把人送回公主府,我们难免会……猜测。”
温雁神情不变,垂眸看着水里的锦鲤,淡声说:“我帮她自然有我的理由,可怜、利用又或是其他,但没有你们所想的情爱。”
两人对视一眼,嗫嚅道:“……是。”
奚濯保证道:“以后我们不会再提及此事。”
桑厌认同地点点头,瞥了眼温雁,又看向奚濯,找了个借口:“嗯……奚濯,我这几日有些头疼,你给我把把脉,我们去药房抓点药。”
“哦……好。”
奚濯说道,“殿下,那我们走了。”
“这几日头疼了?”
两人并肩走在石子路上,桑厌听奚濯问道。
她这几日确实偶有头痛,伴随着目眩,倒是不严重,不至于让他真的给自己开个药方子,她最不喜那些苦掉舌头的药汁。
“没什么,刚刚是找个借口离开嘛。”
奚濯还是不放心:“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去药房我给你仔细把把脉,抓点药调理一下。”
“哎呀,不用了。”
桑厌把手背到身后,提议道:“不去药房,我们去厨房吧,正好饿了。”
“走走走。”
桑厌扯着他的衣袖往前走。
奚濯拗不过她,只得先陪她去厨房。
暮色渐深,屋内用于照明的灯笼都已一一点亮,透亮的镜面映着微微闪动的烛火。
芙蕖双手捧着一面圆形铜镜,置于谢宜身前,谢宜借着铜镜看清了自己脖子上的咬痕,两个小小的红点。
芙蕖向她提起白日里的事情:“在刑部时,韩尚书所问的问题,奴婢恐回答不妥,给公主造成麻烦,便都以实话回之。”
“你做得没错,实话实说就好。”
谢宜用手指将药膏点涂在咬痕处,回想起那时在刑部还见到了杜衡,她问芙蕖:“你可知杜少傅又是因何去了刑部?”
“那时奴婢在一旁,正好听到了杜少傅说的话。”
芙蕖说道,“杜少傅曾于未时六刻见到公主和昱王殿下在鱼池边,所以到刑部是为公主作证的。”
谢宜静了片刻,随后了然点头,摆摆手示意她把铜镜撤下。
“时候不早了,去传膳吧。”
“是。”
谢宜起身,把药膏罐放进黑漆螺钿的盒子里,合上盖子,手指轻触到上方绚丽夺目的螺钿上,她心里发闷得厉害,今日的事情存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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