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愿不愿意陪他去吃点便餐,同时发来了一个定位。
这个男人的品味不错,将见面地点约在了艾迪逊酒店的31F。
我联想起上次和琴酒一起前往这里的包间,在饭后的happyhour接待一名买凶的客户。
那时主要是他来询问任务要求,我只用扮演花瓶和隐藏保镖,顺便收收支票,盯着他们签合同。
沟通完后客户想出室内吹风。
于是我和琴酒也跟着出来,一边观景一边喝酒,大概到了微醺的状态,才把客户送走。
那天晚上我点了杯玛格丽特,还吃了个抹茶味的瑞士卷,他喝的是什么?
我努力回想,却连他吝啬露出的侧脸都记不起来,仿佛已完全融化进沿着大厦线条流淌的霓虹里。
露台和室内的lobbybar是分开的,也有个名字。
唔,这个倒是忘了。
今天过去的时候可以再问着记一下。
这地方真的很美,四周只立着些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双层玻璃,风景尽收眼底。
不好说是否防弹,但露台的高度如此——我恶毒地猜想道,大概除了赤井秀一没人能狙击掉我们的头颅。
风景夜夜如此,回忆没有意义。
我找出一双低跟的黑色高跟鞋,对着镜子涂了点水红色的唇釉,披上大衣,准备打车过去。
*
赤井秀一结束了闲逛东京,正坐在驾驶座上低着头调整着广播。
这几天,他时刻跟着组织个各个小虫的动向,拼命搜集信息推理。
从对面的车道呼啸而过一辆明显超速的马自达-rx07。
也就是在这时,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施施然站在苍白路灯下——高级建筑随处可见的港区,东京塔边,因为早就入夜而并不吵闹的主干道,gissel正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一起等待红灯转绿。
如此深夜还结伴出行的男女,要么是在情事后出门觅食,要么就是已经稳定了关系,早已习惯穿行在有彼此的陌生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看着她对别人露出笑意,塑料爱的歌词仍然在脑中回响——下一秒,他的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赤井秀一打开了车门。
不行。
他绝不可以现在出去。
赤井秀一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gissel依然单身。
不管冲矢昴或死去的前男友,根本没人能阻止她寻找下一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暗示吗?
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沉住气。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样貌平平、身材也一般的男人带着gissel穿过斑马线,开始在通讯录里翻找江户川柯南的号码。
*
坦白讲,小林先生作为date对象,真的已经无可挑剔。
侍者拉开椅子,我端着取用完食物的餐盘顺势坐下。
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秒就开始微笑。
我问他,“是第一次来东京吗?”
“第三次,但每次都喜欢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再下楼休息。”
他很爽朗地承认自己就是为了拍下最近东京塔的限定樱花粉,才在今晚登上露台。
我忽略他的下楼暗示,依然笑语盈盈。
“那真好呢。”
我们慢慢地聊着天,就像置身于缓慢旋转着的夜色雪花球里,看着彼此的五官,然后放任自己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