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榆的语气低沉下来,“那个年代能读到高中的人不多的。”
“那她为什么还会信这个?”
白桑榆盯着临川的眼睛,凑到他的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蛊毒吗?”
“啊?”
“我外公家在苗疆是出名的用蛊高手,所以我妈妈一直觉得很多事是没法用科学解释的,毕竟她从小接触过很多不太‘科学’的事。”
白桑榆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但这内容听着实在玄乎,让人摸不着头脑。
临川想了一下,忽然眯起眼睛,笑着问白桑榆,“那哥哥你会给我下蛊吗?”
白桑榆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不自觉坐回原位,狡黠一笑,“那挺遗憾的,我可不会下蛊,我妈妈也不会,毕竟我前面的话都是骗你的。”
“哦,原来是骗我的。”
临川眼帘低垂,顺势躺到床上叹气,“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不过哥,你的话是假的,但你后背的莲花可不是假的,弄上去的时候肯定很痛吧?”
“我不记得痛不痛了。”
白桑榆的思绪被扯到很远的地方,他抽一口烟,眼神涣散,“我的记性向来不太好,过去的很多事,很多人我都记不清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避免很多让人心生烦恼的事。”
记不清……
临川轻哼一声,顺手摸到一本书,那是先前白桑榆再看的那本,借着台灯的光,他看到封皮上印着“森林之花”
几个字,这是一本植物学家的笔记。
他盯着封面上的水彩画出神,问白桑榆,“你对植物学很感兴趣吗?”
白桑榆把还没吸完的烟按灭丢进垃圾桶里,“你已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了,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临川的抬起眼帘看向他,“什么?”
白桑榆的视线落到他那只拿着书的手上,上面戴着一只紧贴着手掌的黑色皮质手套,类似于打斯诺克时会用到的职业手套但又不太相像,他的手套衬得他的骨节很明显,修长而精致的手指像是只会存在于艺术品上。
“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
白桑榆问他,“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把它脱下来过,包括去洗澡的时候。”
临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地将书放到另一只手上,当着白桑榆的面,将右手的手套的咬下来,一道深红色的疤痕映入白桑榆的视线,那应该是烫伤的,从临川的手腕到手指,足足占据他的半个手背。
白桑榆觉得他刚刚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学着先前临川的样子,问他,“痛吗?”
阴霾从临川漂亮的异色眸子里一闪而过,他扬起嘴角,“不记得了,兴许当时挺痛吧,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