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熙然不肯回魏家,牧锦也对原来的养父母尚有感情,想要斩断联系是很难的。
这才没多久,魏家男人就出了这种事,日后万一魏家赖上了牧家可怎么办?只要有事就找上门,要是让景山大道的人家知晓,还不知暗地里会怎么嘲笑牧家。
但这次的事,却是牧家给买房子盘店铺引起的。
牧玉翔犹豫了一阵。
牧锦看了出来,“爹地,我比较了解魏爸爸,他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当年腿摔伤时都不敢去找建筑商,后来才因此颓废。
这次的事情,他接触赌博不久,又输了不少钱,更是被带到了看守所,对他定然是个冲击,此后肯定会绝了心思,不敢再参与任何形式的赌博活动。”
牧锦给牧玉翔倒咖啡,“所以,爹地,我想请求你帮忙把魏爸爸保出来,不过,却要稍微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牧玉翔腾地看向女儿,讶异道:“怎么说?”
“魏爸爸这人年轻时也是吃苦耐劳过来的,受到了十几年磨难,变成了如今荒唐的样子。
前些日子咱们家给了他一些补偿,他就飘飘然了。
加上那边都是林妈妈在持家,什么事都是妈妈做,魏爸爸日子悠闲了,才生出些事端。”
牧锦严肃道:“因此我特意要求请医疗专家给他治疗腿伤,让他恢复一些劳动力,此后再给他安排个不太劳累的正经工作,让他别那么游手好闲。
他脱离了牌坊街的环境,生活有新重心,有了盼头,只要别被人挑唆,肯定会规规矩矩过日子,不会再惹麻烦。”
牧玉翔示意她继续说。
“这次的事,帮是要帮,却不能轻易将他放了,不能让他觉得牧家可以无条件包容他任何错处,替他善后。”
牧锦抿抿唇,“爹地,有没有稍微晚一些保出魏爸爸、改善魏爸爸的心态,却不让他受到实质性伤害的方法呢?爹地,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牧玉翔被女儿这玲珑心思给震住了。
女儿没有妇人之仁,没有一味地恳求解救养父,而是提出了一条隔绝后患的方法,委实难得。
少女面含稚嫩,却正色庄容地绷着脸,方方面面细心考虑,办事留了余地,又给出后路。
此刻那双酷似爱妻的双眼紧张地盯着自己,透出希冀,让牧玉翔说不出拒绝的话。
牧玉翔笑了,又叹气,“唉,锦儿,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子。”
牧锦低头,声音几不可闻,“爹地,我不是男孩,又怎样呢。”
牧玉翔一想,也是呵。
他摇头失笑,“对,不是又怎样。
日后爹地一定要将所有的经验都教给锦儿。
枫恒集团若是有锦儿,爹地很放心!”
牧锦并未谦虚地藏拙,倒是双目坚定,“爹地,我会更加努力!”
“你们父女在说什么呢?”
冯贞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魏熙然挽着她一同出现,走向餐桌。
这些时日魏熙然放弃了在早餐时间讨好牧玉翔,却在每天早晨起床之后,特意绕道父母的房间门口,争分夺秒地制造接近冯贞静的机会。
通常母女俩一起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佣人都会非常尊敬地问好,这种时刻,魏熙然觉得,自己依然是牧家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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