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领导时怎么说,不好说。
“日向小姐,你们是准备去哪?”
川渡淳一故而问。
车越驶越远,日向阳葵从车后斗向后看去,地平线上凋敝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小,变成一颗渺小的黑点,变成了视网膜上一帧印象。
竹冢未千佳放松地斜躺在后斗车壁,望着头顶极深极蓝的天空,风吻过头发。
“你讨厌我?”
她忽然问。
日向阳葵回头,“没有。”
她的视线落在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又落在竹冢未千佳飞舞的发丝,最后不知落在了哪里,飘然在了风里。
竹冢未千佳挑眉,露出尖牙来。
“你喜欢我吗?”
日向阳葵迟疑地点头,又摇头。
她讷讷:“欸,不是……未千佳……”
日向阳葵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很想跳车跑路!
日向阳葵的目光长长地停留在竹冢未千佳的脸上,猫眼睛,恶魔牙齿,一张乖戾带些许天真少年气的脸。
到底没有跳车。
日向阳葵低头,慢吞吞移动着身体坐了过去,蜷着靠着竹冢未千佳。
就像以前被稻崎露敏胁从的她,同样试图忽视不安,企图在日常里找到平衡,或者……
她就是这样的人。
“未千佳,”
日向阳葵小声问,“是怎么想的?”
竹冢未千佳理直气壮:“我不清楚。”
落叶不知从哪飘下,掉在蓬乱的浅色金发上,粗糙带茧的手将它拿下,抛走。
指甲锋利、弯曲、尖锐,也像猫。
“那时你被那些人带走后,是一个人?”
竹冢未千佳问。
“还有,”
日向阳葵说,“有四期生的三个孩子,其他人,但那天地震以后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