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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个也没接。
——少管闲事,别再上赶着找骂了。
——半年多没见了,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得好好上学好好工作,没工夫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
——退一万步讲,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那辆下定决心再也不会登上的大巴车,别栀子还是一个人闯入风雪里,带着一部手机,又坐上了。
她给周发财发了条消息说有急事,让他先拍别人。
随之而来是手机消息提示音的疯狂震动,别栀子按熄了屏幕。
她只看一眼。
在拳馆外面远远的看一眼。
但是那年的雪下得真的很大,漫天的雪籽砸在大巴车的玻璃窗户上,砸得邦邦响。
她的那点期望还是落空了。
暴雪来得太猛太烈了。
县内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拳馆空无一人。
大巴的终点站是西郊,从终点站再往前一段,就是泥石流的坍塌最严重的地方。
那里离俱乐部很近,好几条赛道都正好在这附近。
“陈涉,我早就说过了,人只有一条命……”
别栀子盯着一片废墟般的西郊公路,有些哑然。
她的声音就像是漂浮在滚滚尘埃和嚎叫声中的一片羽毛,轻飘飘的。
这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通南县那年暴雪泥石流严重到甚至挂上了同城热搜。
大巴车不到最后一站,别栀子混沌的脑袋灵光一现,只好装成记者搭着别人的车进去。
一路上运送物资的大姐看起来对记者的身份十分感兴趣,接二连三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别栀子一边在手机上搜泥石流情况,一边还得硬着头皮瞎扯。
“对,本科是A大新闻系的。”
“食堂怎么样?还行吧。”
“做记者累不累?这年头做什么都累吧。”
“您侄子……算了婶儿,没缘分,我孩子都三岁了。”
婶儿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这一路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细细想来,那大概算是别栀子演技天赋初现的元年了。
送物资的再往里就进不去的,别栀子只好走过去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找。
她脸色十分苍白。
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到处都是哀嚎声和哭泣声。
有在泥石流正下方的,手臂都被砸得稀烂,有眼珠子被树枝戳穿了的,医务人员还在进行紧急救治……
想来别栀子不到二十,却已经见过了不少生死离别了。
但这里始终没有她要找的人……
“不是,你……我草,栀子?”
“别栀子?”
熟悉的粗着嗓子的喊声骤然响起在别栀子身后,“乖乖……闺女儿,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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