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与我视线相撞,却不甚在意,视我为无物。
我却兀自勾起一侧嘴角,目光掠过沈挽月拢起的肚皮,眼神微沉。
既然爱生,那就多生点。
2
我恢复得极快,不出一月,就已完全从小产的阴霾中走出。
曾为了备孕而收起的衣裙妆花全被重新翻了出来,时常听到下人窃窃私语:
“月姨娘刚入府时我还觉得她远压我们夫人一头,如今看来是有眼无珠了,月姨娘一副小家子气。”
不止下人这么想,薛禄也是。
有一晚我从后花园经过与他偶遇,他脚步轻顿,眼底倒映着久违的渴望,上前扯过我的手腕。
“夫人……”
我任凭他靠近,却在他气息越发紊乱时回撤脚步,指向怀中的账册,轻笑道:“此事挽月来就好,妾身还得为你打理内宅。”
他悻悻而归,西厢房头一次彻夜静谧,没有了猫叫似的娇吟之声。
一连几日,沈挽月都寝食难安。
一个男人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是极易分辨的。
她怎样都接受不了,明明已如愿奉子入府,却还是被我压了一头。
而在某天夜里,我终于允许薛禄在我房中过夜后,沈挽月彻底急了。
她约我去后院雨亭见面。
曾经,我就是在这里滑胎,生死一线之际,她踩在我的头上风光入府。
这一回,她幽幽盯着我脖子上刻意露出的红痕,目光怨毒,再也不扮做可怜。
“你以为……过个夜又能如何,你生不了,不配做一个女人,你和外面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不为所动,只随意抿了口茶,不禁在心底轻笑。
红痕并不是我与薛禄欢爱的证据。
昨晚我灌醉了薛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和谁过了夜。
曾害我性命的男人,我连恶心都来不及,怎会继续做那些事。
沈挽月见根本刺激不到我,所幸也不装了,面色一扬,抚上自己的肚子。
“你猜?若是你害得我差点小产,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府中?”
她说完便得意地笑了,身子往后一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鲜血淋漓。
府内上上下下顿时炸开了锅。
大夫赶到时,我已经成了因嫉妒推庶妹下楼的无耻毒妇。
婆母哭得声嘶力竭,抓起一旁的茶杯砸到我的头上,鲜血霎时从额角滑入眼眶。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你是不是来我们家索命的!
你究竟要害得我们家怎么样才肯罢休!”
中途沈挽月醒来过一回,嘴唇泛白,虚弱至极,揪着婆母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恳求给她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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