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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不知是忘了还是困的,直接穿着常少祖的衣服就出了门。
江不宜回屋后,把外衣托在了床上最显眼的正中央。
深夜,江不宜伏在桌案前,翻着书页,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久违的男声。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呼,总算睡够了,你忙什么呢,怎么还不休息?]
江不宜状似不经意回头。
魔尊大人哈欠声顿了顿,立马叫起来:[常少祖衣服怎么在你这儿?他今天来过?]
江不宜像是才想起来,走到床前将衣服整齐迭起:“没有,夜里凉,师尊怕我冻着,让我穿的。”
魔尊大人白眼儿快翻到天上:[嘁,虚货……]
见他又往桌案边走,他催促道:[行了,小朋友老是熬夜,会掉头发的,快别学了,睡吧。
]
“我没学,我在找东西……”
江不宜手伸进乾坤袋中翻找着,半晌,蹙起眉:“咦,我分明记得把恶鬼辣椒放里面了,怎找不到了?”
[那个能辣死人,你找那个做什么?]
“我发现师尊挺喜欢吃辣的,这可是我特地托师兄买的……”
魔尊大人不等他说完,突然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傻逼吗!
?常少祖手上有伤,你让他吃辣???]
他对他一向是前辈对小辈的漫不经心,还是头一遭情绪如此激动。
一桩桩,一件件串起来,江不宜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害他日益疲惫的罪魁祸首。
江不宜低着头,烛光落在他的眼皮,在眼下投出阴影,将他的心绪全然遮挡。
他缓缓抽出手,扔下乾坤袋,声音陡然阴冷下来,夹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讥讽,道:“……你怎么知道师尊手上有伤?”
对比
魔尊大人语气烦躁:[我白天看到的。
]
江不宜嘴角勾起,反倒悠悠坐下,一手执笔,又翻起书来:“白天?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叫都叫不应?”
[我又不是猪,偶尔醒醒神,你看到,我就看到了,不行?]
怎么不行。
当然行。
“好,你既看到了,那你说,何时看到的,上午还是下午,户外还是室内,我说了什么,师尊当时又在做什么,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江不宜像是捕了条大鱼,只待大鱼力气耗尽后收网的捕手,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有力,咄咄逼人。
若细看,会发现他握着笔杆的指尖在微微泛白,轻轻发抖。
“你说。”
他话音落下那刻,“啪”
一声脆响,笔杆竟被生生捏断,墨汁落在纸页上,晕开大片的黑色,字迹逐渐被覆盖,模糊不清。
魔尊大人自然看出他意有所指,狡辩不过,厚着脸承认:[是,我确实借你的身体做了点事,那又如何?这说来道去,本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
“大言不惭。”
江不宜把断掉的笔头狠狠按进水盆中,墨色眨眼间晕染开,连同他的指尖也染上一层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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