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昼黑着脸从成堆的纸张中抬起头来,“说好的豆腐铺在哪里?谁叫你把我们送到浴室去的?而且还在老师洗澡的时候!”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冤屈的杜状元,从此和谦谦君子的形象无缘了。
积攒了十八年的节操,就此荡然无存。
要是揍一颗珠子有用的话,他已经把珠子往死里揍了。
“朕以为你们说的豆腐,是美人的豆腐。”
妖怪死要面子,嘴硬地砌词狡辩,“张九龄风华绝代,难道不算美人吗?想当年朕春秋鼎盛时,后宫多少佳丽都被朕吃过豆腐……”
“……”
谁告诉你豆腐是这个意思的!
你这个好色的昏君!
嘴里叼着毛笔的裴昀懒洋洋地抬起头,也不和它啰嗦,二话不说把它拎起来。
“你要干什么?”
妖怪警惕地抗议。
“看你不顺眼,”
裴昀将笔夹到耳后,毫不留情地把它凑近燃烧的烛火,“烧了你。”
珍珠怕火,遇火即发黑。
“大胆!”
妖怪勃然大怒,“给朕跪下!”
一缕火苗迅速地舔上了珠子。
“现在放开朕,朕恕你无罪!”
“啊啊朕给你加官进爵……”
“朕错了!”
“爹——!”
在珠子即将被扔进火焰中时,一声荡气回肠的大喊在屋子里回荡,妖怪毫无骨气地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如果它真的曾经是一国之君,不难想象当年国是怎么亡的。
国不亡才叫奇怪。
好色、胆小、爱面子的妖怪只差泪流满面了——如果它还有脸的话。
被烛火舔到的妖怪拼命哀嚎挣扎:“别烧朕!
朕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让你追上任何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