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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逐渐崩塌,像陡然瘫倒的积木。
“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有没有和家人讲过?”
她摇摇头,“差不多半年了,我不敢和我妈说,怕她担心我。”
我不敢相信骆沙竟然独自撑了这么久,心里充满了茫然与无措。
用力地抱住她,反复抚摸着她的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骆沙的鼻头在寒风中冻得泛红,漂亮的眸子如同两颗破碎的水晶,在长久的静谧中澹荡着无声的水汽。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放弃。”
没有片刻的犹豫,我答道。
“不觉得遗憾吗。”
“有些爱是不会有结果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她的鼻腔在愈发磅礴的凉意中喷射出阵阵热气,像虚白的刺青,融化在北方干燥而寂寞的黄昏。
“我知道了。”
她垂下头,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感到无比心疼。
那个我爱的女孩。
她的爱如此纯粹,像是冰雪封途漫延出无际的白,却注定如一段哀感顽艳的小说,在故事的结尾处走向毁亡。
事态发展总不由人。
而那时的我们不曾预料的是,未来,还将有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她。
第23章第34章
三十四、圣诞节(上)
(1)
天气越来越冷了。
北方的冬天一到,大街小巷便呈现出一种衰败感。
光秃的树干,灰蒙蒙的天。
阳光熹微,夏日的朝气蓬勃在凄凉的萧瑟中偃旗息鼓,变成了没牙的小脚老太。
我也在我奶日复一日的叨念中败阵下来,被迫将自己包裹成一个敦实的粽子。
可尽管如此,还是没法在刺骨的寒风中行进自如,让人不得不感慨自然的犷悍。
我爸见状,自告奋勇要接送我上下学,被我严词拒绝了。
一方面我不想被其他同学嘲笑,毕竟都这么大了还由家长护送着上学,是件很丢脸的事。
况且,自打上次对着他和白笛歇斯底里后,再见到他们时我总是异常尴尬,尤其和我爸独处时,更是如坐针毡,内心百感交集。
拒绝了我爸的接送,我只得开启赶公交模式。
尽管车站距离我家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但鉴于冬天起床的难度无异于上刀山下火海,导致我在这条路上出现时的状态,通常都是一路狂奔。
就在我又一次气喘吁吁,拖着臃肿的身体朝站点奋力奔进时,秦诀骑着单车,淡定地出现在我身后。
“要不要我送你?”
他嘴里冒着白烟。
“不用。”
“你确定?”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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