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告诉你的?!”
倪穗岁睁大眼睛,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哭太厉害了闹的。
“前台给我打电话。”
周亦行压低身子,“不是不用我管么?那还在我房间做什么?”
倪穗岁身子一僵,推开他就要下床!
她穿着白浴袍,袖口处还绣着三个字母:zyx。
浴袍过长,以至于她还没走出两步,险些被自己绊倒。
身后的男人也不管,身子后仰用手撑住,看她笑话,笑得特放肆。
“这儿没你的衣服。”
周亦行扫了一眼床尾的床凳,只有外衣,内衣她都洗了,还没晾干。
倪穗岁脾气急,被他激怒,当着他的面把浴袍一扯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绕到床尾,也无所谓内衣内裤,直接把外面穿的衣服往身上套,她现在只想走,不想看见周亦行,一眼也不想看!
可她衣服还没穿上一件,就被男人抢走。
他幸灾乐祸,“不是有骨气么?脏了的衣服还穿?”
倪穗岁鼻子一酸,眼泪翻滚,“我光着走行吧,你少管我!”
她还真的要去开门,男人眸色一沉,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窗边带,一手打开窗,冷风灌进来吹到她脸上身上,倪穗岁一下子清醒了。
温热的皮肤被冬日的冷风一吹,再困的人也清醒了。
“这温度,你确定要光着走?”
周亦行声音不稳,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的,倪穗岁快要冻死了,下意识往他怀里钻,男人搂住她,关窗,一气呵成。
“周亦行!
你太欺负人了!”
倪穗岁一句话几乎破音,接着嚎啕大哭。
她哭得太惨太可怜,男人心里也没舒服到哪儿去。
周亦行爱逗她,但没想过要把人欺负哭。
除了床上倪穗岁哭是因为快乐,其他时候她的眼泪都是因为委屈和无能为力。
男人哭笑不得,扯了床头的纸巾给她擦眼泪鼻涕,可能是因为她哭得太厉害,力气又一次耗光,她现在反而不闹了,任凭周亦行给她擦脸,除了眼泪没断,倪穗岁什么动作也没有。
男人从衣帽间里拿出新浴袍给她穿上,倪穗岁肩膀一抽一抽的,被他推着,坐在床凳上平复情绪。
男人则脱衣服,换睡袍,打电话叫了点夜宵给她。
倪穗岁盯着他的背,并没看到抓痕挠痕或者吻痕一类的痕迹。
杨婉仪如果和他做过,一定会留下点什么证明。
倪穗岁安慰自己,他们应该是没做过。
可她又无法说服自己,那一晚,她明明都听见杨婉仪进了他的房间的。
“摩托车不安全,以后别不许骑。”
周亦行把衣服挂好,仿佛自言自语,“你要是觉得宾利太显眼,我给你换辆便宜好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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